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在曠世的顛沛流離里的告別,是已經做好了一生也不會再見到的準備。可是總是思緒兜兜轉轉,哪怕際遇沒有絲毫變動,也總會走著走著,在哪個不經意的轉角,又想起你。
就是在這樣手足無措的情況下,你出現在了我的夢里。
夢里。
在陰雨纏綿的成都,總是很難得迎來一個陽光恣肆的午后,那天的午覺睡得不踏實。夢到我走到一個背景色通紅的片場,磚紅的道路,遙遠而蕭瑟的國槐,天空不暗,卻是一片紅色,你穿著一襲藏藍色的對襟中袖,同在課堂上的樣子沒什么大差別,唯一的不同是,左臉上多了兩道傷痕,神色略透出些憔悴。
看到你,我去打了招呼,謹守身份的問道:老師,你這是受傷了嗎?
你笑了笑搖了搖頭。
“您這是怎么了啊?”
“我現在演的還是個好人,等過不了幾集就要黑化了啊。”
我沒懂,也沒敢再送上我的關心。君君臣臣,我是絕不會越過那個度。朝你笑了笑,便搖搖頭走了。
目送的事,交給你。
那天中午我睡得并不好,卻因為夢到了你,醒來的時候,沒有往日對鬧鐘的厭惡。拉開床簾,一室的暖陽,搖搖頭,離開了。
目送的事,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