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我拿到心理咨詢師資格證的時候,我媽對我說的話是:還好你花了這么長時間天天對著電腦上課記筆記到半夜的努力沒白費。
我朋友對我說的話是:咨詢師是個什么東西?免費嗎?
咨詢師當然是收費的,不僅收費,而且是按小時收費。
職業分貴賤的不只是中國,還有外國,在歪果仁的世界里,心理咨詢師跟私人醫生、律師、牙醫這些職業一樣,是很吃香的。
當然,在國內的一線城市,心理咨詢師也正在慢慢受到越來越多的富人們的喜愛。
但是我個人還是覺得,在國外的很多地方,心理咨詢師更像一個單線的午夜電臺DJ,整個接受咨詢的過程,更像是一個扒隱私故事的段子。
所以,盡管我自己因為愛好拿了證,但我對咨詢師這個職業并不特別具備好感。
相比較跟所謂的咨詢師聊天,我更喜歡看張德芬、武志紅、素黑或者張小嫻、莊雅婷的書,因為看書比聊天更連貫,而且更有利于思考人生。
另外,我有先入為主的惡習,就比如我在北京的時候,有一次因為失眠和焦慮的問題去看醫生,結果對方連跟我對話都不愿意,就妄自在我的診斷書上寫“抑郁癥”,然而,那個一臉戾氣的中年女醫生還是個專家。倒是后來我在泡溫泉的遇到一個姐姐,她跟我聊了小半個晚上,篤定的跟我說:你絕對沒有抑郁癥,不過我推薦你去看一本書,叫《愛的五種語言》。
是的,這兩個故事沒有關聯,我想表達的是表達方式問題。畢竟,在日常生活里找搭脈就胡亂下診斷的醫生太多了。比如后來,有個精神病專家主任說我是焦慮癥,徹底顛覆了北京那位專家對我的診斷,要知道抑郁和焦慮是個反義詞,這在醫學上要是對癥下藥的話,絕對是給你砒霜當糖丸的案例。反正不管是抑郁還是焦慮,他們各執一詞,我誰也不愿意相信。
再后來,我因為工作關系接觸到了某非著名心理咨詢師,我們在廣告發布的問題上起了爭執,他堅持要寫“無效退款”的承諾,我說這是違反廣告法的虛假承諾。廣告發布之后,我三天兩頭就會接到他的投訴電話,甚至連春節公休期間都被他劈頭蓋臉的訓斥給攪亂了過年的心情。于是,我再看到他發布任何慈眉善目的形象畫面時都會自動腦補他斤斤計較的畫面了,沒辦法,我就是這么記仇。
還有一次,在校門口和一眾家長聊天,說到心理咨詢師這個話題,有人就特別小興奮的傳播消息說:千萬別信這種職業,就那天天在報紙上幫人答疑解惑的某某協會的會長,他跟他老婆天天吵架,跟他丈母娘的關系長年惡化,家庭就沒有和睦過。
哦,買疙瘩。這算是賣藥的自己不吃藥的典型案例嗎?
我有一個姐姐,特別不喜歡我拿“心理咨詢師”的資格證來說事,我但凡提了半句,她就一臉不屑地說:少拿你那路邊攤的證來蒙我,就你那邏輯不通的理論,分分鐘就讓人分辨出你的專業資質是夜大里謀來的。
哎喲喂,知我者果然還是你耶!
講了這么多,其實對我來說,大部分心理咨詢師真的沒有你們想像的那么神圣(當然,一定要神一樣的存在,但以我目前孤陋寡聞的閱歷,我還沒有見過),就像大部分給我們看病的醫生,他們自己也會有痔瘡、便秘、脫發、腰椎病、腳氣、口臭這些小毛病一樣。
連老祖宗都說: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人有七情六欲,又兼有貪嗔癡的頑疾,哪些心理上沒有一點問題。
問題是,你是選擇咨詢師,還是選擇知循私。
咨詢師是官方的標配,一本正經跟你坐在咨詢師里,抽絲剝繭的請你和他(她)一起剖析自己,認清自己的問題,然后用各種療法包治你的百病(其實他們根本沒有處方權,跟心理醫生完全是兩個概念)。
知循私是擺攤算卦的江湖郎中,往往聊天是從講故事開始的,他的方法和目的也很明確:先做你的知心姐姐(或者叔叔),然后循循善誘請你說出自己的故事,然后,摸著良心向你保證,他(她)不會泄露你的隱私。
其實,在咨詢界,少有完全不泄露隱私的人,輕則夜里跟老公老婆分享今天的咨詢咨詢故事,重則把來訪者里面的奇葩人物和事件寫進自己的朋友圈博客或公號,再重一點的,直接把這些人事匯編成書或者帶上訪談節目或者做成影視橋段,分分鐘就讓你全國聞名。
所以,別以為做咨詢跟打電臺的夜間談話熱線有什么本質區別,雖然環境更高大上,看起來也更加有一對一的保障,但是隔墻有耳是從古至今都通用的道理。
所有的事,都不絕對會成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所以,我愛知,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