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在剝我的殼,日記本在寫我
有時候自己甚至都沒能察覺到,在經歷一些事遇到某個人,就突然間換了一種性格,悄悄告別了從前的自己。
前一天和朋友C通了電話,C算得上我朋友中為數不多時常要打電話過來教育我的人。
因為我的焦慮,他經常找我談心,因為他的暴躁,我總是被他罵。
但我這個人特別不服教,我可以罵不過可以打不過,但我就是不服。所以我們兩個的每一次通話都算得上一場“靈魂上的互相踐踏”。
如今我在沈陽,他在浙江,相隔2000多公里,如果沒有微信,我們一定是最早一批死于電話粥的“情侶”。
這次他的語氣 一改往常的“賤氣”,我很不適應,問他,“你是不是被人甩了,語氣怎么這么萎。”
他罵我,“滾你大爺的。”
我知道他最近工作很忙很累,心情也很差。但其實更多時候都是我到了山窮水盡支支吾吾地給他打電話,沒想到他也會有矯情的時候。
我問他,“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他怔了怔反問我,“你覺得我開心嗎?”
“我看你每天都在笑啊。”
“我總是在笑,可我不是一直開心啊。”
他告訴我,很多時候他挺羨慕我的,就那樣一個人慢慢去找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也不用和太多人聯系,試著把天聊死,故意看不懂任何暗示,一個人緩慢成長起來。
但其實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我這個人特別容易喪,也不知道怎樣安慰人,我安慰不了那個夏天的他,更安慰不了如今的他。我們都要依著時間慢慢學會并習慣著自愈。
那個夏天我高考失利,為了逃離父母,跑出去做兼職。白天滿城鎮里發傳單,晚上等C下班后兩個人一起待著聊會兒天。
那時他 剛剛步入社會,學著做菜。
在他工作的地方也有一個高考后做兼職的姑娘,他很喜歡那個姑娘。
我知道后,等他晚上下班后問他,“你到底追還是不追。”
“老子追不追關你毛事。”他笑罵著。
我告訴他:“lol新出個英雄亞索,是個秀兒,不追就今兒晚上陪大哥去開黑,你請客。”
最后那天晚上我如愿讓他陪我一起開黑,但后來他也如愿追上了姑娘。
我知道后驚為天人,始終不明白一個成天和我游戲開黑的人,怎么還能留出時間去追妹子。
姑娘在兼職結束邀請他參加升學宴,滿滿一桌子的人都是姑娘的同學朋友,他卻一個不認識,只能坐在那里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
他一定也知道,升學宴過后,他們兩個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吧。
他在那一桌,中午開始到晚上結束,白的啤的換了幾番,但他還是贏了。他喝吐了姑娘的同學,喝翻了自己的情敵。一直到了寢室,嘴里還在嘟囔著,我沒吐,我沒吐,說完,吐了滿地。
我想,他一定忍了很久才終于等到宴會結束吧,他沒有留下一點缺欠,但他還是輸了。
姑娘在分別的時候給他留了言,
很喜歡這個夏天,很喜歡一起去輪滑的日子,很喜歡你做的菜.....最后是對不起。
沒成想短短幾個月,我們的身份一下子轉換過來,之前是他安慰我,這次卻換成了我開導他。
明明我是高考失利的那個人,我才最需要安慰。看著默不作聲的他,很想給他一巴掌,又很想給他一個擁抱。
那個夏天,兩個少年就走在環城公路上,一圈一圈地繞著,身后沒有燈火,身前白霧茫茫。
我一直難過的,不是普普通通,不是用盡全力卻做不好每一件事情,而是害怕別人那么容易,就取代了我,完成了我所期待的。
我不知道生活會不會像影視劇一樣充滿了戲劇化,結尾會有一個彩蛋有一個大反轉,自己也不是城墻下站著的那群人,而是站在城上面,不用看著別人的故事,咀嚼著自己的青春。
我想,不如下一次我們都變成一條帶魚,不被生活擠,我們游進深海,被深海擠,深海廣闊,有退路,有余地。
后記
我們都曾很真誠,很天真的憧憬著夢想。
后來把她放下了一段時間,
沒想到回過頭都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