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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若不是這個飄雪的日子，你會不會依舊在白頭的未來跟我或是自己說起那段似有似無的歲月。

? ? 我記得你說：你在那條有限的路上，走過了地獄，路過了天堂，唯獨一條你沒有碰到的，是崖底的心路，可喜的是，我也一樣。

? ? 我不知道你說的言詞會不會成為我們?nèi)蘸蠓蛛x時最不愿面對最后悔亦或最令雙方感到尷尬的言詞，但我想從你真正想說的那一刻起就已不顧什么后來了。在微光與落雪消逝之前，在火光還未熄滅之間，在還未白頭但正在白頭的你的面前，我聽著，聽你說那些自稱為故事但事實不過是一些文字串成的字句罷了。

? ? 種子從發(fā)芽到凋零，該講哪些，能講哪些，是流水般的話嘮，是有趣艱辛的經(jīng)過，還是一籮筐背負(fù)著各種心情的故事，其實，不論是什么，不論講什么，都不該辜負(fù)那恰到好處當(dāng)起氛圍使者的落雪。

? ? 一團火光能讓抖顫的身體有一絲緩和，可那些伴著你走過的四季卻不見得在暖光前會溫暖如春。

? ? 似懂非懂的年紀(jì)，總有人告訴你些什么。

? ? 你說在似懂非懂又驕傲自信的年紀(jì)，總有一些自以為什么都懂的人告訴你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但他們卻從不會按照給你的規(guī)定去做他們所做的一切。你說那時年紀(jì)雖小，卻是在后來的時間里最美最想念的一段時光，盡管那時規(guī)定很多但也總有些自由只是很少，大部分都活在學(xué)習(xí)、聽話、挨罵的圈子里，卻也不少什么樂趣，調(diào)皮搗蛋大概是那時最有樂趣的一件事，但事后也會哭著笑，因為心里有的是得意。你說那個時候呀，年齡太小了，就像是井底之蛙一樣，看到的天空就那么大，所以覺得什么都是美好的，自然幻想的未來都像童話那般，當(dāng)然那時除了缺少一些自由之外，最不缺的就是夢想，但如今有的只是潮水退去時的回憶，其他的什么也沒有。“也是，兒時能做的太少，后來回憶的太多，都是生活在圈子里的人，也只有圈子里的人才會死賴著回憶不肯前進(jìn)”。你說“是啊，只是有些時候我并不如圈子里的人，他們至少能夠做自己，而我卻不知道自己是誰”。相繼沉默，我不知如何附和，更不知為何美好的兒時在你口中變的那么苦澀。

? ? 那一束倒映在你眼中的火光，沒有一種姿態(tài)可以將它塑成任何一種形狀，而你，覺得那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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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春可以折騰，但你始終未能折騰出一個模樣。

? ? 我不曾參與過你的青春，故而也不便問些什么，但我知道你會說，說一些好的壞的，動的靜的，更深還有一些秘密。你說推過兒時就是青春了，只是你的青春如平靜的湖水掀不起漣漪，但你有些不甘，為了不在漩渦的沉默的久了的日子里失聲，一定要砸出一絲漣漪。你看著我笑了笑，說：有些時候牽強出來的水花并不比自然開放的鮮花少些什么。你說你的青春真的很靜，靜到有時你覺得自己不像是一個有生命的人，更像是一個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但靜中偶爾也有過少許浪潮。你說很靜的日子里你在糊涂的生活，浪潮的時間里你太過理智，青春的時候你幻想過很多，也做了不少，但始終沒有一件事情做成。你說那時年輕心高氣傲，總喜歡折騰，總想去做主角，可是沒有一次站在閃光的地方，總是習(xí)慣在看到燈光前戴起眼罩，向后退，但你不后悔，因為你知道那些放棄的都是你想要的，而你想要的未必一定要得到。你說其實或多或少誰都后悔過，你也是，但并非后悔放棄了什么，而是后悔沒有給在青春里喜歡的人留下青春的模樣，沒辦法拋下根深蒂固的教育說一些想說的話，沒辦法拋下掛了很久的矜持與高傲，沒辦法讓有始有終變得無始無終，你早已習(xí)慣了放棄，好像你的青春就是為了放棄而來，從不為拼搏，而那幾年斷斷續(xù)續(xù)的時光你都記在了心里，并深愛著。你看了會兒自己的腳尖抬起頭說：其實呀，自己最后悔的莫過于在該讀書的日子里整天睡覺，在該睡覺的時間里胡思亂想，在該胡思亂想的時間里假裝正經(jīng)的做一些規(guī)劃，在該正經(jīng)的時候又鬧瞌睡。你說你在時間里顛倒著自己該做的事情，你在該做的事情的時間里顛倒著自己，而現(xiàn)在是反是正都已不再重要，畢竟時光里的習(xí)慣代替了生活的規(guī)則。

? ? 燒紅了的火爐像一只怪物，卻是一只格外美麗的怪物，讓你焦躁但也有些疼愛。

? ? 白恒它曾讓你害怕，但后來你感謝它的到來。

? ? 你說你一輩子的生活和青春一樣的靜，因為你不喜歡說話，不知道說什么話，更不想去說話，你只喜歡安靜。但在這個圍著火爐賞著雪景的夜晚，你像是被這無聲的落雪撬開了多年塵封的話閘，你說，開始了，靜的秘密。你好像比起前一秒多了一些精神，而我少了一些困倦。你說你真的很喜歡安靜，以至于得了些安靜的怪癖。安靜的時候是唯一能將自己放空的時候，那是你快樂的時候。可是安靜并不像你喜歡它一樣喜歡你，所以白恒來了，你不知道它從何而來，又會何時離去，但好像冥冥之中它該來，你也總會與它道別。白恒的到來不僅讓你不再喜歡安靜，更讓你感到不安和害怕，怕出門，怕交流，怕一切與自己接觸的人和事，更怕你自己不再是一個擁有完整的獨立人格的人，你用了很多方式試圖趕走白恒，但后來的白恒太強大了，它讓你開始變的失眠、不認(rèn)識熟知的文字、沒了自信、不再有思考的能力、不再有讀完一段文字的耐心、不再記得幾小時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你說，那些日子你像是丟了魂的傀儡被白恒操控著，那種感覺難受極了，像是億萬只嗜血的螞蟻在心上來回爬動，你努力的壓制著這種感覺，很多很多個日夜之后有了一些效果，但后來這種感覺偶爾還會出現(xiàn)，只是沒那么強烈了。火爐的溫度越發(fā)的溫暖，窗外的落雪已經(jīng)有了積累。你說白恒啊，它是看不見摸不到的。而你之所以這樣叫它是因為那個術(shù)語對你而言是不對的，并且你不知道它何時能真正離去，其實，更多的是因為你感謝它，感謝它不僅讓你多了一種人生經(jīng)歷，也讓你對生活多了一種認(rèn)知。盡管這對你來說是一個有些難以啟齒的秘密，盡管你并不想讓這個模糊的秘密變得清晰，可是你知道自己說了那就是公布于眾的秘密了。沒什么大不了，至少你敢面對它了。

? ? 火爐的溫度恰到好處是溫暖，有些燥熱是考驗，搖椅需要溫暖，轉(zhuǎn)椅需要考驗，那么堅持與拼搏就是中間的板凳。

? ? 這個世界沒什么不朽，到頭來誰不是兩手空空。

? ? 你說中年的你是怎樣的，無需提及，因為那實在是沒什么可說的。想來也是，畢竟人有著通性。

? ? 新生與死亡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來時與離去的我們可以給身邊的人們帶來（留下）些什么，但是很抱歉，我們無法給自己些什么，甚至連記憶都是吝嗇的。你說談及新生只有那些與嬰兒有關(guān)的人們才有些資格，但死亡是任何人都能談的，只是因為死亡比起新生多了那么一個經(jīng)過。你說死亡的感受只有從地府走過一遭的人才能真正的懂得。而你并不懂，但你知道那感受里一定有絕望有害怕有不舍。因為你曾接觸過一位經(jīng)歷過病痛折磨從死亡線走過一次的病人，并且你從那瞳孔中看到了這些。你說生老病死誰都會經(jīng)歷，但暮年古稀不是，所以你很渴望能到古稀之時，但你不知道哪一天你會死掉會老去，就像你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長個的一樣 ，但你知道四季在輪回，萬物在重生，而你一直在長大，在老去。你說你老了，躺在搖椅上的你沒有兒女，沒有愛人，沒有親人，但你不會感到孤獨寂寞，躺在搖椅上，看看你辛苦種下的小小菜園，滿心歡喜栽滿滿天星的小小花園，看看藍(lán)天上偶爾飛過幾只嘰嘰喳喳的小鳥，仔細(xì)聽還會有小溪流水的聲響，就這樣，沒有人打擾的你，靜靜地帶著來時的感觸去到該去的地方。你看著我懷疑的眼神：若是這樣，那比起家的幸福也算是另一種圓滿吧。不知為何我聽到你這句話松了一口氣卻也害怕了起來。你說人從生到死，就那么一個經(jīng)過就耗費了一生的時間，就那么一個經(jīng)過，它會讓你付出讓你得到，但絕不會讓你帶走什么。也許真正老去的臨近死亡的你，記得最深的不過是上一秒你的感觸與所見，其他的什么都不會有。

? ? 火沒有先前的紅了、雪停了，你也不在講話了。是不是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也許吧，人的一生也就那么長，不必什么都說盡，也不必什么都不說。就好像萬物生靈都是那么有規(guī)律的在生存，而我們又何必為了己愿打破規(guī)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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