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低迷,手腳無力,腦部感覺時而沉重,時而輕飄飄。
脖子支撐不了頭部,面部失去感覺。
生活在大多數時候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沒有盡頭的牢獄之災,我不知道何日能刑滿釋放。
但也有偶爾閃現的火花,攪亂我內心深處沉寂的黑色池塘。
這火花需要足夠強烈,絢麗,池塘太深、太幽暗,池塘里不是水,是粘稠的瀝青,攪動它的必須是利劍。
不愿意和周圍的人和事說話,用力睜眼看電腦上的文檔,書桌上的材料,覺得忽近忽遠。
這種內部耗竭感,我也常常體會。我讓意識隨著能量走動,希望可以尋出一些蛛絲馬跡,去看是哪一個部分在虛耗我的注意力。
是一種非存在感,一種自我不存在、不確定、不清晰感。我看不見自己的存在,看不見自己是個什么樣的輪廓,也感受不到雙腳踩在地上。
我是存在的嗎?
當一個人的情感體驗屢次被駁斥,被嘲笑,這個人的自體性體驗是不是就被剝奪了。
我不想就這樣下去,我是否能用自己有限的力量,重新建立起這種對自我的感知。
那些殘破的自我碎片,像是飄散在空中的輕飄飄的羽毛。
空。
人們在我身邊走來走去,他們的表情很模糊,他們的聲音很遠。
我好像是在看一部沒有配樂的電影,其他的聲音有輕微的細碎的回聲。一切都像是與我沒有關系。
失眠和嗜睡像是一對孿生兄弟,彼此不分家,成為我身體內部機能的兩極。
失眠的時候非常清醒,頭腦里的每個細胞都在跳躍。
嗜睡的時候可以一整天躺在床上,覺得身體很輕,只剩下意識,沒有軀體感。
有時候我在想,人是不是可以僅僅以意識的狀態存在,不受制于身體,意識可以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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