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子漫筆
也曾想過和你浪跡天涯,殺殺人,跳跳舞,躲在不知名的某個小村屋里彈吉他,渴了就撈一把溪水,餓了就偷隔壁家的紅薯。不跟人打交道,只跟動物和你說話,一身污穢,兩世為人,三生有幸四海九州。可是,夢想啊,青春啊,最后都死在上下班的路上。
1-
下班回家的公車上,跳上來幾個初中生,對,是跳,不是走上來的,他們嘰嘰喳喳的說著學校里的趣事,說這次的考試真簡單,女孩子貼著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耳邊說著別人聽不到的秘密,男孩子笑著談論球場上的精彩。
我前邊的女孩把頭靠在她男朋友的肩上說“你看,他們多青春,我好羨慕”
2--
這時電話響了,那頭傳來了朋友的聲音“你知道嗎,我熬了一個星期的夜做的方案,又被老板給斃了”。
他沮喪的聲音背后,我仿佛看見了他灰頭土臉的在老板面前,被一通大罵。理由是達不到客戶要求的那種花哨標準,一個模糊的花哨,就這樣殺死了整夜里奮筆疾書的他。
他忍著沒有哭,這些年他或者我,早就練就了一身不為領導和客戶任何一句言辭上的責難,動一絲心酸的本領,他用一句大笑拒絕了我想要安慰他的沖動。
3---
掛了電話,我默默的拿起耳機戴上,打開永遠都只有幾首歌的播放器,呆呆的望著車窗外閃過的風景,眼神里滿是疲憊。
下了公車,在一個通道的入口,看到一群大學生在做表演,戴著鴨舌帽的男孩子在唱南山南,聲音很青澀。有時候不記得歌詞,還要洋裝無事,偷偷地低頭看一看手機,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就有了羞紅的色彩,路過的人停下來,靜靜的聽他斷斷續(xù)續(xù)的把一首歌唱完。
聽完后我靜靜的往回走,正巧遇到了下班回來的室友,他急促的催我快點走,我疑惑的問:“干嘛”,他沒好氣的說“買菜!”。
在超市看到一冰柜一冰柜的肉類,我對室友說“你看,它們還在青春洋溢,我們卻已經(jīng)是柴米油鹽了”。
可是我那樣肆意揮灑青春的日子,也就才過去了兩年,我也就才二十五歲而已,怎么就好像歷盡了滄桑。
是啊,我才二十幾歲,我們都才二十幾歲。
4----
工作里的那些不順,那些煩惱,像蜘蛛網(wǎng)一樣攀滿了我們當下的生活,想逃,卻被死死地黏住了腳。下午的時候一個要好的朋友打電話說,清明假了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心,去廈門,去暖暖的南方。
可是啊,有時候我們會想要去到遠方,躲避下生活的喧囂,可是金錢、時間卻成了不能同時成全的枷鎖。
生活仿佛很糟糕,房租又漲了、廁所被堵了、欠費停電停水了、廚房里蟑螂出沒、樓到里又被對門丟了好久不扔的垃圾、樓下的積水淹壞了我心愛的鞋子……
總有人旁敲側擊的問我們工資多少、工作幾年給家里貢獻了多少、有沒有可以結婚的對象、什么時候能買房買車,可是你看,我們也才只有二十幾歲呀,我們的父母都還健在,還沒有經(jīng)歷重要親人辭世的悲痛,父母,或者旁人的嘮叨都不可避免,我們可以假裝聽的很認真,轉身,就把他們都忘掉,雖然這很難。
愛情,是奢侈品,卻也并不是必需品。它來,就熱烈的相愛,他不來,就靜靜地等著,等待的時候讓自己變得更好,去配得上一個更好的人。
5-----
我們彼此做一個重要的約定,不說彼此的不好,只說那些開心的事情。被子曬了聞一聞,都是暖暖的味道,月光透過外面的大樹照進來,明晃晃的搖動,公交上遇到一個小孩子憨憨地笑著,養(yǎng)的植物終于開花了,會做一道大菜了,去附近的城市旅游了。
很簡單的生活著,這樣,是不是就已經(jīng)很好了呢。
現(xiàn)在說起的滄桑,也許在若干年后,就是閑來的一點談資,畢竟人生很長,還有很多路要走,很多難關要過,等我們垂垂老矣,坐在搖椅上的時候,再來說這滿身的滄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