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州回到洛陽,又是一個周一,我像上一個星期三一樣依舊在放學后,傍晚時分來到洛河旁去靜靜地坐上一會兒。
我看著遼闊的河面,水波蕩漾,天邊落日,余暉下有一棵垂柳,枝條新長出嫩葉,萬條垂下綠絲絳,于是也便順口吟出小時候的兒詩,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一股溫柔的清風拂來,我閉上眼睛鼻尖輕嗅,風中有桂花的香味,泥土的香味,耳邊有蛙叫聲,鳥鳴聲,我的心靈在細微的感受這個世界的波動。
我感受到了空間的無限廣闊和清風的悠然舒坦。
我睡著了,躺在河邊青青的草地上,微微傾斜的河岸,像一張天然的床鋪。
直到風中帶有涼意,我醒了,睜開雙眼,看到枝葉婆娑間一輪清月像是周圍籠罩著薄霧,時而明亮像白玉盤,時而朦朧,像雪夜中的一盞路燈相片。
夜色里,洛河的河面被城市的光反射的五顏六色,但并不妨礙它更為寬闊的境界,這是心的感悟。
水靜靜地流淌,風輕輕的吹,蛙鳴成曲,釣魚的閑人在聊著天,遠處的孩童在稚嫩的喊著爸爸,媽媽。
洛河,洛河,我看著這番景色想到了一千八百年前曹子建所作的洛神賦,“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我最喜這兩句,描寫確是美極了。
我想到洛神賦中所描寫的女子,多美呀,又轉而想到我喜歡的人已在時間的河流中離我越來越遠,心中便感傷起來。
唯見日寒月暖,來煎人壽,我至今一事無成,又想到兄長要離開鄭州,離我遠去,又加深了憂愁和思念。
夜漸深了,我只能回住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