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晚餐后不時會帶娃溜達書店散步,由于最近練字、畫畫,總是不期然地喜歡流連一些關于繪畫和書法的書架。
有次逛到書畫展架附近,突然發現一版秀麗的楷書展示,落款是梁詩正,我不知道這個梁詩正何許人也,只是看到秀麗的字體總有種想馬上臨摹的欲望。再仔細看字上面的畫卷,才發現原來就是《富春山居圖》。
在一些中國繪畫歷史書上都有介紹元代的黃公望,字子久,他有幾幅比較出名的代表作,后來都成了名畫。但最近因為一部電影,于是很多人普遍知道了他的其中一幅名畫——《富春山居圖》。
只要上網搜一下,馬上就看到很多關于此幅名畫的來由,我就不贅述了。只是我當時并未留意,于是把梁詩正關于富春山居圖的題跋拍了下來,打算回家好好讀讀看看。
日前清晨練字時想起,便翻出來臨摹,一邊寫一邊看,臨摹完了,不由引起我對富春山居圖的好奇,因為內容居然是對此畫卷的一種否定,居然是一種貶語的記錄。寫了半天半天的,居然是假畫上面的題跋嗎?郁悶啊。沒想到,剛開始的郁悶,這樣一搜查后,便啼笑皆非了。
梁詩正關于富春山居圖的題跋說法有好多個版本,其中一個最富有戲劇性。那是起因于當時乾隆已經得到過一幅富春山居圖的畫,他認為那是真跡,便又請了一些所謂名家辯證考察落實,但由于他是皇帝,自個說了算,明明是老翻,愣是沒有人去踢爆,皇帝一高興在畫上提了多少美句呀,這隔年又來一幅畫說自己是真品,于是皇帝郁悶死了,又不想承認自己的問題,愣是讓梁詩正去畫上題跋說是葉公好龍之物。好笑的是,其實大臣們都知道這幅才是真品,梁詩正自己也知道,可是沒辦法哇,只好按皇帝意思寫咯。
也還有一種說法,是乾隆其實當時也猶豫了,覺得兩幅作品不論誰真誰偽都屬于佳作,便讓他的大臣梁詩正代他在該卷上寫下他的御識,“惟畫格秀潤可喜,亦如雙鉤下真蹟一等,不妨并存……‘’ ?等等,可見,乾隆對此畫卷也根本沒有非要打入冷宮,冤沉海底的意思。
無論如何,當時就是這樣的情況了,梁詩正自己總是知道的,他題跋的這幅畫才是真品,大概覺得真的假不了,總有一天要見光的,于是詩文寫得格外的娟秀。這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篇題跋,讓我有種臨摹沖動的原因。
我覺得這篇題跋,原是寫得極好,盡管老師們常說,不要去臨摹別人寫得東西,最好還是臨摹碑文墨跡,可梁詩正,清朝,也算是古人吧,也是沿習趙孟頫那婉轉流利,外秀內剛的風格,我自己覺得挺好的,只是沒想到,臨這一篇題跋,居然扯出來這后面的搞笑之事。無論是誰的問題,這篇在真跡上關于非議的題跋也算是奇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