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麻子(二)

第二節 身世磨礪童年苦

苦瓜藤上結苦瓜,麻子年幼多劫難。

麻子的父母是鄉下的普通農民,老實巴交,從不招惹是非。守著一畝三分地討生活,日子過得不緊不慢,如老牛拉磨,生活平靜如他家門前的河塘,波瀾不興。

可世間的一切總是難以預見。節奏一旦被打破,平靜之水也變得波流涌動。

麻子的前頭有了兩個姐姐,麻子并不是家里老三,準確地說,麻子排在老四。麻子娘曾經懷過一個兒子的,早產兒,沒養活。他爹眼巴巴指望養個兒,傳宗接代,延續香火。

麻子生下來的時候,險些丟了小命。麻子從娘胎里掙扎著出來的時候,是跟他娘一起努力掙扎的,因為接生婆驚奇地看到,這個小崽子出來的時候,臉紫紅紫紅的,小嘴巴墨烏漆黑,一根臍帶剛好纏繞著他的脖子,接生婆見了直呼阿彌陀佛,可謂黃泉路上撿條命,來到世間不容易。就為這,他爹喜出望外,對接生婆千恩萬謝,多給了六個雞蛋當犒勞。

冥冥中注定麻子不太平。五歲的麻子得了一場大病,患上了天花。上世紀七十時代的農村,一般的農村家庭,沒有基本的醫療知識,加上落后的醫療水平,也不會上大醫院治療。譬如出麻疹,在鄉下都是用傳統土法醫治。哪里知道命運就跟麻子開了一個大玩笑,竟然病得奄奄一息。無奈何,最后送到縣醫院治療,病是好了,卻落下明顯的后遺癥,一臉疤痕疙瘩,俗稱“麻子”。

從此,鄉下的孩子見了他就指指點點,編了歌謠當著麻子唱:“今天我出門,看見一個人,臉上的麻子嚇呀嚇死人,如果你不信,我帶你去參觀,參觀的地點,就在你臉上!”總之,麻子長麻子短的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真名反倒被大家遺忘,很少有人記得,麻子的綽號叫開了。

對大家的當面奚落,麻子半懂不懂,隱約感覺大家的不懷好意,每次一群小屁孩圍著他,指指點點,又唱又蹦,用大伙早已耳熟能詳的歌謠對他說唱,他也曉得丟丑,總是用雙手捂住臉頰,低著頭,紅著臉,一溜煙兒跑回家里,躲進自家屋子里,進門后才敢嚎啕大哭,委屈的淚水和著鼻涕涂滿羞愧的臉。他爹他娘摟著他,心肝寶貝的哄著安慰,除了氣憤心痛,除了幾聲簡單的呵斥,對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也無可奈何,哪個孩子都是爹娘的心頭肉啊!倒是姐姐們有時也替他出頭,把一群作弄者驅散趕跑。

讀小學時,麻子慢慢地習慣了人們的稱呼。只是再也不逆來順受,再也不逃避和哭泣,而是用了兇悍的辦法對待敢于敵視侮辱他的任何人,那就是拳頭的法則。

幼年經歷,使他慢慢變得血性、強硬、兇暴、無情。叢林法則在麻子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他會為一句話跟人家較真半天,也會為一件小事與別人大打出手。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也跟著壯實,拳頭也越發的有勁,當然他也發現,伴隨而來的是周圍人離他越來越遠。麻子陷入深深的孤獨與痛苦中,一方面渴望與別人共處,另一方面,又用暴力手段抗拒著他所不信任的任何人。他多疑,常猜忌,喜琢磨,他心眼小,對人不信任,他凡事喜冒險,缺少耐心。

有一次,他看中了一個同學帶去學校的午飯菜,編造美麗的謊話,誘導那個同學參與他定下的打賭規則,結果自然是他一飽口福,他人的美食被他強取豪奪。

麻子人很聰明,如果認為聰明的麻子學習也好,那就大錯特錯了。麻子只喜歡算計別人,哪里會安心讀書?麻子只相信拳頭,自然是打架斗狠事事有份。雖不能說壞到頭頂生瘡,腳底流膿,也是公認的壞小子。

青春期的麻子,家人已經沒有管束的能力,學校老師也認定他是扶不上墻的稀泥巴。學校呆不下去,書也不想讀了。勉強混完小學畢業,麻子輟學回了家,跟著家人干農活。

如果一個不良少年的故事就這樣發展,倒也司空見慣。然而,麻子畢竟是麻子,注定會與眾不同。

后來,發生了一件大事,震動了他所在的村莊。改變了麻子的人生軌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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