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哥和我是老鄉(xiāng),我們是在大學老鄉(xiāng)會認識的,我們同一屆,后來經常一起吃飯,慢慢就混熟了。
孔哥畢業(yè)后去了長沙,在長沙找到了人生意義上的第一份工作,抱著一腔熱血,準備大干一場。可事實并非他想的那么簡單,進去后他發(fā)現,自己很閑,而且上級并非大度之人。孔哥為人正直,絕非阿諛奉承之人,所以有時候會和上級爭個面紅耳赤,但最后還是不能怎么樣,受了氣,在空間發(fā)泄吐槽一番,第二天繼續(xù)上班。也許真的是無法再忍受自己的上級,不想做一個忍氣吞聲之人,畢業(yè)后的第一次回家過年那天,他選擇了離職。
在家過完年,已經是二月份了,一年,又快過了三分之一,畢業(yè)后,才發(fā)現時間快的讓人猝不及防。離職后的孔哥沒有再打算回長沙,于是他與自己的父母去了寧波。
孔哥去寧波的時候,我在杭州,他在寧波呆了兩周后,我才知道。那天我們通過QQ聯(lián)系上了,一番客套話后,很自然的便過渡到了工作上的事來,對于剛畢業(yè)的人來說,工作便是主題中的主題了。他告訴我,他在寧波的這兩周里,投了一些簡歷,但都不盡人意,有些看他沒工作經驗,直接拒絕,有些工資低的可怕,他每次都得從寧波附近的一個市,坐公交去寧波市區(qū)面試,每天六點多起床,做三個小時車到市區(qū),然后倒車,晚上八九點鐘回到住處,到頭就睡。后來他找到了一份做銷售的工作,在市區(qū)銷售電話卡的工作,他去了一星期,便離職了,因為每天早出晚歸,一天在外奔波,時間長了,實在吃不消,而且工資還不高。我告訴他,要是那邊不好找,就來杭州試試吧,因為我之前也在寧波呆了幾個月,寧波市很大,而且區(qū)與區(qū)之間隔得很遠,我每天坐兩個多小時公交到市區(qū)面試,遠一點的還得倒兩趟車,每天回去天都黑了,時間都花在了路上。孔哥當時沒有明確接受我邀請,只是說,再看看。
大約過了一周后,孔哥告訴我,他打算來杭州了,他來的那天我去車站接他,他拖著行李箱,沒有照片中那么胖了。來杭州沒有多久,他找了一份電話銷售的工作。
我問他:“你找工作這么隨意,你想好了嗎?”
他說:“還有得選嗎?先找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畢業(yè)了,再也沒有臉問家里要錢了”
“嗯,也是,但也別太將就,不合適的話就換吧,我還有點兒,可以先借你”
“嗯,先試試吧!”
……
我那時還在一家互聯(lián)網公司做編輯,工資雖然低的可怕,但終究不會餓死。后來,孔哥去做了電話銷售,底薪二千多點兒,平時的工作主要是給意向客戶打電話,出售公司的課程。干了一周后,孔哥說想辭職了,每天打電話很無聊,他要的不是這種工作,他打算再干一周,不行就辭職了。
剛好在第二周的時候,孔哥接到了家里打來的電話,他奶奶患了重病,作為家里的長子,他可能需要回去了。孔哥家里兄弟比較多,而他作為家里的長子,肩上自然扛著常人無法體會的重擔。那天,接完電話,一整晚,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在外面抽了一個小時的煙。剛從家里出來沒多久,工作還未穩(wěn)定,現在又得回去,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后來,在孔哥辭職了,決定回去,在他辭職的第二天,我也辭職了,我打算去深圳,我安慰自己說:“世界那么大,你該去看看!”在送走孔哥的第二天,我也離開了生活了半年的杭州。
后來,孔哥的奶奶去世了,也許經歷的多了,對生老病死看的開了,孔哥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顯得很平靜。我問他:
“你下一步準備去哪里?”
“再看看。”
“要不來深圳吧,組個隊”
“好啊,我先看看,說不定真來深圳哦!”
……
最后孔哥沒來深圳,他先在老家那邊找了份工作,做市場當年的工作,但由于公司的不重視,他無奈之下離了職。離職后,我問他來深圳,他說不來了,他覺得自己太過于依賴朋友,所以想逼自己一把,去一個沒有熟人的地方,后來,他去了北京。
孔哥獨自一人去了北京,在北京找了一份銷售工作,也是做電銷的,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又走上了那條自己不是很喜歡的路,我想,也許是現實所迫吧,很多剛畢業(yè)的滿腔熱血的年輕人,最后不都被逼著去做了銷售嗎?
孔哥現在還在北京,每天早出晚歸,晚上十一點才回住的地方,但我相信,終有一天,一個努力的人,會活出他自己想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