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病了。平時看著能吃下一頭豬,打得死怪獸的我,突然就病了,這病來得急,猝不及防地給了我當頭一棒。話得從上周五出夜班說起。
那天熬了一夜的急診,11個小時里也就打了兩三個瞌睡。下了班,又上高考綜合招生網,上傳女兒的報名資料。忙到11點半,澡都洗不動了,感覺頭是身體最重的部分。窗外下著大雨,涼風習習,臥室內空氣有點兒悶。我打開了窗,倒下去睡的那刻,后來反復回想都記不得是不是挨著了枕頭,反正就這么昏睡到鬧鐘響。鬧鐘是17點半響的,起床的時候,覺得一陣暈,這種感覺不陌生,出夜班補睡是睡不醒的,但那天有點兒不同,脖子是僵的。想著19點約了朋友夜跑公園,我趕緊活動了下身體,吃飯,換衣服,出門騎摩拜。
跑完步,感覺頭頸部還是有點兒僵,洗了澡,趕緊再睡下去。沒想到,這一睡下去,不到天亮,夢里一翻身,就痛醒了,頭頸部交界區一陣陣發緊。我知道壞了,落枕啦!
熬到天亮,反手摸到頸部最痛的幾個點,貼了5塊膏藥,還得上班去。周六是門急診CT班,病人沒有平時多,但也不少。辦公室關了空調,我還時不時捏捏頸部的淺表肌群,沒用。不但沒用,反而越來越僵,頭部上下左右活動全部受限,最大旋轉角小于5度。臨下班前,讓同事幫忙盯下急診,我趕緊去中醫科,心想大概只有針灸能幫到我了。為什么這么想,是有原因的。一是同事的落枕經驗,有向我推薦推拿的,針灸的,康復治療儀的。二是,我自己的推斷。曾經也是肩頸綜合癥患者,在剛踏上工作崗位不久,藥膏和推拿只管得了一時之痛,08年之后的肌肉鍛煉才讓我真正擺脫了疾病。這次的落枕,是頸部后側肌群的集體痙攣,淺層的斜方肌和胸鎖乳突肌似乎并不是很緊張,深層的頭夾肌和頸夾肌卻在持續收縮,我有了張口受限和吞咽的牽涉痛。
糟糕的是,周六針灸不開診!有個推拿醫生倒是空著,我抱著死馬的心情問他,推拿能起效嗎?他的回答,比重錘還疼,是直接砸我心上了。他說,你先去拍個片子吧,可能不是落枕那么簡單,頸椎病發了有可能。同行看到這里不要苦笑,這就是我們工作量這么大的原因。我耐著性子繼續說,我沒有頸椎病的,手不麻,肩膀和胸部都沒有串疼,發病急,都是枕骨連接處的肌肉壓痛。他斯文得一笑,說,你這個年紀,頸椎病多少有點了。......我這個年紀怎么啦,就是老了的意思嘍?!我在放射科看到的頸椎病,中老年不說了,小到90后的都有。頸椎病是全球第二高發病,自從有了智能手機。那一刻,自己當時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苦笑說,好吧,我周一來針灸。
接下來的周末,取消約跑,取消健身,宅床上,60度斜躺著,套著頸枕。沒法平躺,疼。沒法吞咽,疼。生不如死,了無生趣。用媽媽的頸部按摩儀,一天按摩3次,多了不行,反而加重肌肉的水腫。看書吧,手舉著書,一會兒就累了。微信也不想刷,滿屏的母親節快樂,老媽卻在服侍著我。想起老爸臨終前的感嘆,沒有比健康更重要的事,眼淚差一點就下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周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針灸。武醫生說,你怎么能拖個3夜2天的,這一針可不一定能立即好嘍,只能試試吧。事實證明,武醫生太謙虛了。他給我頸后取了5針,腕部1針,15分鐘。拔針后,牽引30分鐘。當時,我的脖子旋轉角度就增加到了15度。他說,回去多動動,可以動了,別怕。注意保暖。
接下去的情況就是,好轉,好轉,好轉。可以吃東西了,看到什么都想吃。可以平躺下睡了,夢里可以翻身了。沒有去找武醫生扎第二次針。今天可以上健身工作室硬拉去了,算是徹底活過來了。又可以約跑了。
被疾病綁架的3夜2天,困頓漫長。無病不足以談健康。健康得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