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空,(3)

文/大房子

隨著時間的消沉,小吃街上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各種各樣的情侶在小吃街上秀著各種恩愛,他們手牽著手,互相往對方的嘴里喂著零食,好一副恩愛無比的畫面,只有周坤感覺到自己似乎又狠狠地吃了一頓狗糧,可這又有什么所謂,自己本身就是一只單身狗,不去吃狗糧那吃啥。

也許周坤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漫無目的地走了多長時間,身邊的景色換了又換,高大的樹木、碧綠的草叢、鮮艷的花叢、高聳入云的大廈、人潮如流的商業(yè)街、以及并沒有人走動的斑馬線,他好像還聽到了有人在旁邊憤怒地喊叫“兔崽子,想被撞死啊。”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感覺到這更像是一場沒有邊境的幻覺。身邊的一切景色跟自己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即使再熱鬧的人群也不會吸引到他,他只沉浸在自己一片極為低落的情緒中,此時沒有人能夠?qū)⑺麖闹薪饩瘸鰜怼?/p>

孤獨(dú),此時的周坤只感覺到了孤獨(dú),放眼望去,這個繁華而又浮躁的城市并沒有一個人可以理解他。城市里的人們都在忙碌著自己的工作,每個人都在計(jì)較著自己的利益,沒有什么感情可以撼動這個如冰窟一樣的城市,寒冷的風(fēng)吹襲著,漫天都是冰涼的雪花,似乎要將這個城市覆蓋,似乎要將這個城市埋沒。

時間過的很快,周坤游蕩的時間已經(jīng)很長了,可是他并沒有感覺到累,在他的眼角里慢慢地積攢了一些淚水,水珠沿著臉頰滑落到地上,無力地沉靜在一片雪白的積雪上面。他的望向晴空萬里的天空,太陽還是那樣的耀眼,光的熱量傳到了周坤的身上,他又閉起了眼睛,努力地呼吸著周圍的空氣,啊,他又開始懷念起自己的大學(xué)時光來了。

大學(xué),美好的大學(xué),一排排莊嚴(yán)佇立的教學(xué)樓,一排排非常情趣陳列的宿舍樓,還有散發(fā)著清香味道的草叢以及芳香無比的花園。在校園中央還有一個比較大的人工湖,每到夏天周坤都會和同學(xué)來這里游玩戲水,水的溫度剛剛好,水也承載了周坤和他的同學(xué)們對于夏天所有的回憶。

到了周六周天,就成為他們最為放縱的時刻,他們有時會一起去下個館子,喝個小酒。也會去逛銀座或者是萬達(dá),玩累了就去k歌或者是去看電影,時間對于那時的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消遣,不過時間往往過的很快,在他們自己無限期待著畢業(yè)的時候果然就這么畢業(yè)了,而畢業(yè)后的大家四分八散,此時無限失意的周坤并不知道大家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了,反正他自己是過的不盡人意。現(xiàn)在的他是多么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大學(xué)時代,他是多么的想和自己的舍友們在一個館子里喝著酒聊著人生,那是他們風(fēng)光無限,青春意濃,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期待,對自己的夢想也有一股狠狠地干勁。在看如今,周坤丟掉了自己賴以生存的工作,如今還住在只有十幾平米的小出租房里,他還欺騙自己的父母自己過的很好,自己的工作也很有起色,不過這一切謊話的背后都隱藏了周坤無比辛酸的心。

周坤抹掉了一把淚水,他重新睜開雙眼看到了這個非常骨感的世界,人們還是那樣的喧鬧,汽車的鳴笛聲讓人頓生厭煩。人群繁雜在每一條街道上,有的人步履匆匆,有的人安閑散步,也許在這群人里面有人會和周坤有一樣不堪的經(jīng)歷,每個人面部的表情都不同,這就是這座城池經(jīng)營下的一群為生計(jì)所迫的人們。

“唉~”周坤長嘆了一聲,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短袖襯衫,提著自己的商務(wù)包,加快速度地朝前走去。

周坤在一處公交站點(diǎn)停了下來,隨后上了一輛并沒有很多人的公交車,車上有很多的空余座位,也許人們都在工作,所以此時并沒有多少人在這個時候乘坐公交車。突然間周坤想到了明天還有一場高一的同學(xué)聚會,可是自己還沒有買車票,于是他立刻掏出手機(jī),點(diǎn)開購票系統(tǒng),迅速搶了一張火車票。關(guān)上手機(jī)后周坤看著窗外,窗外一切都在著急地進(jìn)行著,這個城市的生活節(jié)奏真的很快,街道上很少有人在悠閑地散步。他又想到了自己,自己已經(jīng)丟失掉了工作,自己人生的下一步已經(jīng)沒有了方向,他已經(jīng)不再屬于這個城市里的一員了,因?yàn)樗挥孟襁@個城市里大多數(shù)人一樣去快節(jié)奏地去過活,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無所作為的失業(yè)青年,他又開始盤算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離開這個城市,如果真的離開了,那么自己會去哪里呢,到底有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毫無條件的收留自己。

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十八路公交車停在了老牛灣站牌那片荒地前,一個非常熟悉的場景,那個女售票員扯著嗓子喊道:“老牛灣到了,老牛灣到了啊。”

下了車后,周坤快速地朝家里走去,但是此時才不過下午一點(diǎn),連下班的時間都沒有到,所以路上有認(rèn)識周坤的人就會問他:“今天下班這么早啊。”

周坤突然感覺到臉部一陣子發(fā)麻,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反正他是不想告訴他們自己失業(yè)了,因?yàn)檫@并不是一個多么光彩的事情。周坤一笑而過,然后迅速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下了商場地下通道,周坤鑷手聶腳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此時好多人都在午睡,所以并沒有很多人看到周坤在做這個奇葩的動作。

“哎,周坤,你干嘛呢?”然而還事被一個人給發(fā)現(xiàn)了。

“啊?”周坤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來就看到了李明正在公共水龍頭那刷鞋呢,“你,你……你怎么在這呢。”

“我怎么不能在這啊,這是我家啊。”李明表現(xiàn)的很莫名其妙。

“不是,我是說這個點(diǎn)你不在上班嗎,你怎么還在這刷起鞋來了呢?”周坤繼續(xù)表現(xiàn)的很疑問。

“哦,你說這個啊,我請假了,我說自己回老家看老母親去了。”李明表現(xiàn)出一副很無所謂的表情。

“那你怎么不回老家老母親去啊?反而在這刷鞋。”

“我傻嗎?我老家到這里有好幾個小時的車程呢,有這個機(jī)會我還不如多在家歇一會。”李明給鞋刷涂上洗衣粉,使勁地刷著他那雙臟的透頂?shù)男印?/p>

“你……你,好任性。”周坤默默地伸出自己的大拇指,他不得不佩服李明的生活態(tài)度,“你想喝酒嗎?”

“什么?喝酒,好好的怎么要喝酒,對了、還有,你不上班回來干啥來了?”

“別廢話,我請你喝酒,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有人請客干嘛不去。”李明那兩只沾著水的手不停地在褲子兩邊擦拭著,并笑嘻嘻地說道。

“那就跟我走。”說完周坤拉起李明的手就急匆匆地朝大門外走去。

“喂喂喂,你松開我啊,你這么使勁地抓我的手干嘛。”李明掙開了周坤的那雙大手,“你是不是對我不懷好意?”

“得了吧,你惡心誰呢。”周坤做出嘔吐的表情。

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在這略顯荒涼的郊區(qū)路上,其中李明還穿著一個大紅色的大褲衩以及一雙略微大一號的拖鞋,和一件極薄的深灰色背心。

“我說你這么猴急干嘛,我穿著大褲衩就被你拉出來了。”李明開始有點(diǎn)埋怨周坤。

“行了,我們又不是出去逛街也不是去看電影,打扮那么好干嘛,何況咱這郊區(qū)又不是繁華的市里,又有多少人會在意你的打扮呢。”

“可起碼得我穿上一條褲子啊,這個大紅色的大褲衩好別扭,我今年又不是本命年,再說我只有在家里才穿這個。”李明似乎并不想放過周坤,“我跟你說你得多給我點(diǎn)幾個好菜好好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啊,否則我不會同意的。”

“麻煩,請你喝個酒,你要求還不少。”

周坤和李明住的這個郊區(qū)地帶是這座城市眾多打工族的棲息之地,它看上去并不像市區(qū)里面那么發(fā)達(dá),可就是這個地方才是打工族門賴以生存和認(rèn)識的家園。在這里面,眾多的打工仔和上班族找到了生存的地方,他們白天在市區(qū)里工作,一旦到了晚上就乘坐各種交通工具往郊區(qū)里趕,他們不懂得大市區(qū)里的繁華和燈紅酒綠,可他們懂得小郊區(qū)里面的安詳和平易近人。但是隨著城市化的迅速發(fā)展,外來務(wù)工和上班的人成幾何倍的增長,這個地方已經(jīng)擠滿了人,一到晚上就會呼啦地涌進(jìn)一群不小數(shù)目的人口,大部分都是從城里上完班回來的,因?yàn)槌菂^(qū)里的租房很貴,所以為了省錢的他們不得不找個離自己上班的地方比較遠(yuǎn)、但是卻很便宜的租房住。

郊區(qū)雖然很平凡,可這里也有不少玩樂吃喝的場所。小飯店開了好幾家,有名字叫做小四川的飯館,看這名字就知道飯館的老板一定是個四川人。還有名字叫山西菜館的,一看名字大多數(shù)人就已經(jīng)猜到了,老板是山西人,還有蘭州拉面館、魯菜飯館、湘菜小館等等,各種地方菜的特色在這個并不是很大郊區(qū)里爭芳斗艷。不過它們自己都有一些共同的特點(diǎn),那就是規(guī)模小,很小面積的一個飯館,還有就是價格實(shí)惠公道,量又足,地道味佳,非常適合生活在郊區(qū)里打工仔和上班族們的需要。

除了飯店,在這個郊區(qū)里還有幾個籃球場以及一兩個足球場,還有一些老年人活動中心。所以說,郊區(qū)雖然荒涼,可娛樂設(shè)備并不缺乏,到了哪里人們都能發(fā)現(xiàn)一些活動場地。

周坤和李明兩個人在自己住的那個商場的附近轉(zhuǎn)悠了兩圈,最后終于在一家魯菜館定了下來。周坤本人就是個山東人,所以自然會對魯菜也情有獨(dú)鐘,兩個人走了進(jìn)去,在一個略小的桌子旁坐了下來,一個留著濃厚胡子的老板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兩位吃點(diǎn)啥?”說完就把菜單扔到了桌子上,自己則拿著一個小本本準(zhǔn)備做記錄。

“嗯……,來一個德州扒雞,一個紅燒魚,和一個韭菜炒雞蛋,再上一打啤酒。”周坤翻開菜單,眼睛迅速看了一圈后就點(diǎn)了這些菜。

“好來,稍等。”胡子老板在周坤點(diǎn)完之后拿走了菜單,然后又屁顛屁顛地朝里屋跑去。

“呦呵,周坤,變得不小氣了,是撿到錢了還是怎么的了,今天怎么這么大方,又是雞又是魚的。”李明開心的笑了。

“撿到個屁錢,老子被炒魷魚了。”周坤說完就拿起桌子上的酒啟子,啟開了兩瓶老板剛搬過來的一打啤酒,自己留一瓶,給李明遞過去一瓶。

“啊?真的假的啊?”李明顯然有點(diǎn)不相信。

“這還能騙人嗎?被炒魷魚就是被炒魷魚了。”周坤往自己桌子上那個杯子里倒?jié)M了啤酒,然后又催促李明倒?jié)M,“來,啥也不說了,先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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