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其實并不孤獨,孤獨的是背后的故事。我記得他欠我一句對不起,欠我一個結尾。連個分手都沒有的那段感情,讓我耿耿于懷至今,讓我在今后的感情里變得畏手畏腳,不敢再去勇敢的愛,一味的逃避。
那年的北京十一月份就已經飄雪了,寒風瑟瑟。我站在那個等了他無數次的路口望眼欲穿的等著他出現。不記得是幾點站在那的,就記得剛到時天還很亮,看見雪景隨手拍了一張。最后等到22:45的末班車從眼前經過,他始終都沒有出現。那天晚上是我經歷過所有冬天里最冷的一天,漫長的等待里,風吹著樹葉嘩啦啦一直響,心跟著一起發抖。那種期盼又絕望的心情無法形容出來。
九月底陪他在醫院做腎結石碎石手術的時候我手里拿著的他手機響了,來電張文X。隨手摁了靜音。接著傳來一條短信息:我感覺有流產跡象,陪我去醫院吧。署名:張文X。住他隔壁的女室友。我們一起吃過飯一起看過電影。
做完手術出來我告訴他有人找,本來想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可是眼淚很不聽話的流個不停。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他說:“我會處理好,相信我。”沒有解釋,沒有說對不起。我點點頭順從的跟在他身后打車送他回家。回去我倒頭就睡。可是閉著眼怎么也收不住淚,他讓我好好睡覺,依然沒有說對不起,也沒有安慰沒有擁抱。想來也是神奇,去醫院的前一天我想給他個驚喜沒通知直接就去了他家,發現他換了鎖。張文X說他原來那鎖壞了新換的,他去樓下吃飯了,讓我先去她屋坐著等會,我還和她分享了好多八卦和趣事。
術后第二天我回學校,他說要我好好吃飯,我說好。他說他會帶她去個好點的醫院,可能錢有點不夠。我轉給他1000,那是我自己做兼職卡里存的所有積蓄。晚上做夢居然夢見我自己懷孕,寶寶就在我的身體里,那夢太過真切。醒來看見半夜兩點,我發微信給他:多陪陪她她現在很脆弱。現在想來那會的自己傻的讓人心疼。我真的特想回去給當時的自己一個擁抱,然后甩倆大耳光。
我好像被劈腿了,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難過的時候就會超級想家超級想我媽。國慶節回家給我媽一頓抱,我媽特開心說我終于懂事了。隨即我媽問你和張X程一起回來的?嗯,他也回來了,沒一起,他工作忙。我媽嘟囔了句都兩年了,還沒看見過真人呢。是啊,和他在一起都兩年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從高中認識他到現在都有七八年了呢。
國慶假期結束回北京他說會在車站接我,出事以來他第一次主動聯系我。接到他電話那一瞬間那種鉆心疼的煎熬頓時全部消失。他一定是處理好了一切。我開心的想著他屁股擦干凈了以后我們就會回到以前了,就兩分鐘的通話時間,自己就經歷了從大悲到大喜的突然轉換。記得出站前我特意去洗手間換了新衣服化了自認為很漂亮的妝,開心的像個兔子一樣竄出了車站。他買了巧樂茲雪糕給我吃,遞給我一個墨綠色手提袋里邊是我放在他那的一些小東西,袋子上明晃晃兩個大字:配角。他說:“我還有事今天就不送你回學校了,你自己回去小心點。” 到學校后發微信給他,顯示已經不是好友。一遍一遍打他電話,他一個都沒接。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他我已經安全到達不用擔心,哦,其實他那時候可能一點都不會有擔心。
不曾想那天在車站竟然是和他最后一次見面。也不曾想他會連一句對不起都那么吝嗇,連一句我們到此為止都不舍得跟我說,好歹說一聲再見也算是對我們兩年的感情有所交代了啊。即使說一句“祝你以后幸福”假意的祝福我一下也好啊。可是偏偏什么都沒有,從知道他搞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開始到他刪除我的聯系方式,他沒有只言片語是關于這件事情的。做事情不是應該要有始有終的么?既然我們有過開始不是應該要有一個結束儀式的么?
其實很多感情不再的人之所以放不下并不是真的感情有多深吧,只不過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否定,不甘心自己被分手。就像我,不甘心他就這樣連句結束都沒有就莫名其妙被分手。我記得那天我發短信給他,求他不要走,求他即使要走也應該當面說清楚。他回了一個字:好。從收到短信開始我就興沖沖的跑去我等了他無數次的路口等他,等了一分鐘又一分鐘,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忐忑的在寒風里等了那么久,其實就是想聽他說一句對不起或者是他說以后不能繼續陪著我了。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他欠我的那句對不起折磨了我好久好久,他欠我的那個分手讓我始終不能釋懷。
原來不會出現的人始終都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