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沒有冰箱、沒有空調,西瓜放進大水缸冷卻,一把蒲扇搖過夏天。
那時候住在村子里的木頭房,一個村形成一個圓,三十幾戶人家。
夏天的清晨,和媽媽一起到小溪邊洗衣服。媽媽洗衣服,我便在一旁玩耍,翻找石塊下方的小螃蟹,時而在上游把水弄渾濁被媽媽嗔怪幾聲。那時候的耳畔都是大自然的聲音,知了“絲桂沙 絲桂沙……”的叫聲充滿整個夏天,夜晚門前的田野伴隨著青蛙的呱呱聲,此起彼伏,仿佛田野里夜間的音樂會。
那時候白天的時候下池塘摸摸魚摸摸田螺,去菜園摘菜,再追著鵝跑,去籠舍撿雞鴨鵝蛋。奶奶的房間擺著一個古老的時鐘,時鐘上有兩個孔和一把專屬鑰匙,我時不時就拿那把鑰匙去給時鐘轉兩下擺弄擺弄。
傍晚,夕陽西下,看夕陽一點一點落下山,整個村莊炊煙裊裊,屋頂上煙囪冒出縷縷青煙。
夜晚,人們便會帶上一把蒲扇和自家的板凳到曬谷場上乘涼,小孩子們追著跑、抓螢火蟲、亦或是安靜地躺在板凳上、頭枕在媽媽的腿上,看天空繁星點點、飛機穿梭、尋找北斗七星,再找到北極星。
那時候童年簡單卻充滿童趣。
中學的時候搬到鎮上,木頭房變成了磚房,太陽炙烤水泥的熱度已然沒有記憶中童年的涼快。家里樓上的走欄空間還不錯,夏天的日子便喜歡在走欄寫作業,等到爸媽睡了,關了走欄的燈又把小臺燈開起來奮筆疾書,記憶中的那時候很是拼命,有時候半夜三點還爬起來開起小臺燈在走欄寫作業。清晨,伴隨著晨光和微風,在走欄上晨讀、背英文,些許靜謐的時光。那時候心事多,吃完晚飯也喜歡獨自靜靜地坐在走欄的窗戶下。或者坐在窗邊給同學和亦師亦友的老師打電話。如今,能打電話的還有幾個。
長大后,工作了,穿梭在鋼筋水泥的城里,每天為生計奔波著,晚上在家關起門窗,開啟空調,一碗冰西瓜一個手機度過一個晚上。每天也不知道拿著手機在刷什么,但其實就是習慣了刷手機,真是一種病。
腦海里有一副畫面,窗前,有一張書桌,一家三口圍桌而坐,或畫畫、或練字、或看書,窗外梧桐樹葉隨風搖曳。彼此情感緊緊相依。
還是喜歡,帶著書香氣息、伴著文字柔情的時光。
靜守時光,以待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