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古巴,一方山水養一方人。
天生基因里的音樂感,讓他們輕易就能感受到那潛伏的韻律,而創作出莎莎這樣歡快而風情的舞步。就連早餐館門口的保安大叔,閑來無事隨隨便便躬身在門口和路雪冰柜上啪嗒啪嗒敲幾下,都敲得一手別樣的鼓感。
古巴有很多很好聽的民歌,它們不像中國民歌那樣又紅又專、動不動就希望在田野上,或者阿哥阿妹說情話之類的,它們的民歌曲目和歌詞相對更非意識形態化、西洋化和舞曲化。
古巴的賓館、餐館、街頭,經常有駐場演出或即興專場演出。四人組合,一副沙球、一個三角鈴、兩把吉他,光靠嗓子就可以唱出最動人的和聲。
古巴的歌者,以年長者居多,少有年輕人唱唱跳跳,更不見如今偶像派開演唱會似的,跳上跳下,聲嘶力竭,還要大吼一聲“一起來!”。這里多是由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一席白衫,一頂草帽,用團在心口的一團真氣在吟唱,聲音低低的,輕幽幽的,像好聲好氣的說話。
那些歌曲,即便是傳唱多年最為火熱的《恰恰恰》,唱來都是那么的有理有利有節,充滿著好老百姓的樂觀、善良、平和,以及對凡是不至太過分的事情的逆來順受。
在哈瓦那頂級涉外賓館國家大飯店Hotel Nacional面海的露天大茶園里聽這樣的歌唱,在金銀島和瓦拉德羅海灘邊的茅草屋燒烤餐廳下聽這樣的歌唱,在特立尼達的街區小廣場聽這樣的歌唱,喝著由朗姆酒、青檸、薄荷、蘇打水和各色新鮮水果塊調制成的雞尾酒飲料莫希多Mojito,就著習習微風和溫熱的陽光,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媽媽說著話。
在古巴的任何一個城市或鄉下,很容易隨處看到漆成明艷海藍色的一幢樓房、一堵墻、一級臺階。那油漆早已斑駁、開裂、褪色、剝落,但那純凈、簡單、直接的海藍色既明且亮,華麗麗地開著,沒有絲毫因其舊、破、敗、頹的外相而感到自羞自愧。
如果只用一個意相來形容古巴這個國家的話,那就是,在這樣的一幢樓房、一堵墻、一級臺階上,你一眼看到的不是那斑駁、開裂、褪色、剝落,而是那明艷艷的海藍;哪怕油漆走盡,顏色健在。
??????????????????????????????????????????????? 《最后的古巴》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