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酷愛喝酒,半是清醒半是醉的狀態,估計連日常的夫妻情話都難,這也注定了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不過李白自己也很誠實,他在《贈內》中寫道:“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嫁與李白婦,何如太常妻?”
李白還是一個忠實的道教信徒,早年曾親受法箓,在當時不少士人將道家視為“終南捷徑”,既可以訪山求仙,又可以博取功名。唐代的道教就跟晚清的大麻一樣,是名流圈的時尚標配,李白喜歡追時尚。
不會談戀愛的李白,匆匆結婚了。他的閃婚對象是已故宰相許圉師的孫女。由此可見,李白是以才華高攀豪門。唐人魏顥在《李翰林集序》記載:“白始娶于許,生一女,一男曰明月奴,女既嫁而卒,又合于劉,劉訣,次合于魯一婦人,生子曰頗黎。終娶于宋。”
然而,隨著結發之妻的仙逝,李白的根基也沒了。他在相府的富貴生活也結束了,他不得不攜一雙小兒女黯然離開。
離開也沒什么不好,李白本就是浪子,一年三百六十日,多半是漂泊不定,鮮有歸家時。浪子四海為家,偶爾還要沾花惹草,他在《東山吟》中自陳:“攜妓東山去,悵然悲謝安。我妓今朝如花月,他妓古墳荒草寒。”
可是,一雙小兒女需要安穩的生活啊。不得已,李白與劉氏同居。村姑不懂詩仙的浪漫,她只考慮,今日無米下鍋,明日無柴可燒。
而此時,李白呢?浪子本性的他,正在四處閑游。劉氏帶著失望與憤慨離開,李白的家里徒有一地雞毛。
被村姑拋棄的李白,寄情欲詩,在《雪饞詩贈友人》中他狠狠開撕劉氏:“彼婦人之猖狂,不如鵲之疆疆;彼婦人之淫昏,不如鵲之奔奔,坦蕩君子,無悅簧言。”
詩仙的金句,填不飽小兒女的肚子。于是,李白又四處請托,方得與魯婦成家。
魯婦也本尋常女人,她從李白那里得不到情愛,得不到衣食,得不到安全感,僅僅有兩個小小的拖油瓶來煩擾她,向她索取衣食,她自然不高興。
于是,雞零狗碎的日子,她冷言冷語,他憂憤不已。不過,為了小兒女,李白忍恕。婦人的嘮叨與怨尤,他也咽下。
在苦悶彷徨之中,唐玄宗給李白拋來橄欖枝。詔書來臨,李白馬不停蹄進京覲見。此時此刻,所有的失意拋卻,他想到那個眼皮子淺的村姑,不由得感慨萬端:“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在天子面前,李白很爭氣,寫詩將楊貴妃捧得心花怒放。可是,天真的詩人不知高力士也很了得,他得罪不起。后來,唐明皇就不喜歡李白了。
唐玄宗“賜金放還”,給了李白一段好時光,他有酒有肉有自由,隨意寫詩隨意吟。值此,想沒想一雙兒女無人問的情景,也許在醉意朦朧中會有愧疚,可是醒來就煙消云散。
念念于功名的李白,再次入贅相府。
他在開封,入贅于唐代宰相宗楚客的門庭,與宰相的孫女舉行了婚禮。共同的信仰往往締造美滿婚姻,李白的妻也跟他保持同步,“拙妻好乘鸞,嬌女愛飛鶴。提攜訪神仙,從此煉金骨。”
然而,夫人似乎愛修仙勝過愛李白,她已經無意于紅塵了。于是,新婚不多久,李白又匆忙遠遁,仗劍行走天涯。
不過,李白開始有所戀,他想象婦人在家“落花寂寂入青苔”,也許她還倚首門外,癡情待夫歸來。可是,他的夫人,似乎已經對尋常愛情無所眷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