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帝在二老的強烈要求下,很快又把鋪蓋卷了回去。
老媽說:“沒結婚就住一起像什么樣?”
老爸說:“你不在家沒人陪我下棋。”
把鋪蓋卷回去的當天晚上,劉帝對站在門口看著他的武皇說:“我先回去做個樣子,過段時間再搬回來。”
武皇笑道:“你早該回去了。”
“原來你早就想我走了,”劉帝氣呼呼走出門外,回頭又說了一句,“想我的時候千別哭鼻子。”
“常回來看看,”武皇對走下樓梯的他說,“幫我換換煤氣罐。”
劉帝回頭看她一眼,說:“你不讓我呆這里,還想讓我換煤氣罐?你做夢去吧。”
武皇對他笑了笑,關上門又站到窗前朝他揮手說:“嘿,下班別忘了來做飯。”
劉帝抬頭看她一眼,氣沖沖走了。
第二天傍晚,武皇打電話讓他過來吃飯。
他說:“沒空,今晚有人約。”
又過了二天,武皇還是沒收到一點他的消息。這天上午她給他打電話,卻一直沒人接聽。隨后她又把電話打到酒店。
服務員說:“老板被人叫走了。”
武皇嚇了一跳,問道:“是什么人把他叫走的?”
“不知道,”服務員說,“兩個便衣,一個警察。”
“去多久了?”武皇問。
“他一到酒店就被叫走了。”
武皇一掛掉電話,就馬不停蹄趕往公安局。走到那里,她看見幾個手持沖鋒槍的警察站在門口左顧右盼。她正準備走進去,最前面那位警察把她攔下,說:“你找誰?”
“我找劉帝,”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女朋友。”
那人說:“女朋友不能見他,你回去叫他爸媽來。”
武皇問:“我為什么不能見他?”
“不能見就是不能見。”那人推她一下說,“快走。”
“他又沒犯罪,你們憑什么把他帶這里來?”武皇朝他喊道。
“誰說他沒犯罪?”那人說,“他犯的罪大著呢。”
“他犯了什么罪?”
那人扭頭看了看里面,回頭對她說:“他具體犯什么罪我也不清楚,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武皇正抬腳往里面走,他又伸出胳膊擋住她的去路,說:“你現在不能進去。”
“那我什么時候才能進去?”
“他父母來了才能進。”
武皇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又抻著脖子往里眺望了一下,沒看見有什么動靜。于是她又往里走了兩步。
那人馬上把沖鋒槍對準她,說:“你再往前一步,后果自負。”
接著他又推她一下,說:“你沒聽見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嗎?”
“我就進去看看,問問什么情況。”
“不行。”他說,“我們局長交代,除了他父母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見他。”
說完他又特別強調一句:“特別是他女朋友。”
“為何不允許女朋友見他?”
“我也不知道,”那人悠悠說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武皇只好給劉帝爸媽打電話,把他被帶來公安局的事告知于他們。
二老很快就從家里趕了過來。老媽拉著武皇的手問:“發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武皇指著前面那些人說,“他們不讓我進去。”
劉爸走上去,問那人:“同志,請問我兒子犯了什么錯?”
“不知道,”那人挺著腰桿說,“你們自己進去問吧。”
老爸從他們閃開的小道中走進去。武皇拉著老媽緊跟其后。他們走進大廳經人指示,才知道劉帝正在樓上接受光頭的審訊。
仨人跑上二樓,找到門上掛著審訊室的辦公室敲了敲門。很快,從里面探出一顆閃閃發光的腦袋。
武皇打量他一番,問道:“請問劉帝是不是在這里?”
光腦袋也像她打量他那樣把她打量了一下,說:“他正在接受審問,請你們在外面等一下。”
“他到底犯了什么罪?”武皇問,“需要你們審問?”
光腦袋又道:“我們正在審問,請你們先到外面等一下。”
武皇正要跟他理論,劉媽拉住她說:“算了,我們等等吧。”
仨人站在走廊里等了大半天,劉帝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老媽迎上去,拉著他手問:“兒啊,你這是怎么了?”
武皇也拉著他胳膊問:“土匪又找你麻煩了?”
劉帝看了一眼旁邊那位警察,伸手示意說:“回家再說吧。”
走出公安局大門,武皇認真看了看剛才跟她說話的人,腦子里突然浮現出十年前在這里被人畜踢打的情景。
于是她問他:“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那人一臉奇怪地看著她,說:“我工作幾年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不認識我?”武皇問。
那人認真看她一下,問:“誰認識你?”
武皇抿嘴一笑,說:“你挺健忘。“
返回去的路上,劉帝問她:“你跟他說那么多沒用的話干啥?”
武皇說:“以后找他算賬。“
“算什么賬?”
“算十年前的賬。”
武皇一邊走著,一邊把她十年前在公安局門口被人踢打的事跟他說了出來。
劉帝聽完氣憤不已,握著拳頭就要回去找他算賬。武皇拉住他說:“你現在手無寸鐵,拿什么跟他算賬?”
武皇拉著他向前走了幾步,又說:“實力不足找他沒用,算賬的事以后再說。”
“現在不算,以后就能算?”劉帝停下來問。
武皇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說:“相信我,你一定能!”
“你對我就這么有信心?”劉帝笑道。
“必須的,”武皇笑著說,“從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未來一定能飛黃騰達!”
“嘿嘿,”劉帝一笑,摸著她腦袋說,“大作家有見識。”
回到家,老爸把他叫過去問:“怎么回事?他們為什么無緣無故把你帶進去問話?”
劉帝說:“因為手榴彈的事。”
“什么手榴彈?“老爸疑惑。
劉帝把那天用玩具嚇唬肥腦袋的經過跟他一說。
“你怎么能這么玩呢?”老爸指責他說:“這不是把自己玩進去嗎?”
“我不嚇唬他們一下,我們就有交不完的保護費。”
“你得罪他們就有穿不完的小鞋。”
”你怕他們干什么?”劉帝說,“我不怕穿小鞋。”
老爸嘆了口氣。
老媽贊對他道:“有骨氣,”
但她很快又說:“光有骨氣不行,沒實力還是要穿小鞋。”
老爸擔心光腦袋上門找麻煩,建議他先到外地回避一下,等風聲過了再回來。
他卻說:“我一不干勾當,二沒犯法。我躲他們干什么?要躲也是他們躲,我憑什么當烏龜?”
老爸拗不過他,只能就此作罷。沒過幾天,大肚子又派來三個奇形怪狀的人來收取管理費。
那仨戴著面罩,只露出六只像老鼠眼一樣的眼睛,站在在酒店大廳里掃了一圈。一扁腦袋轉過頭來,看著劉帝說:“酒店裝修得挺豪華,生意應該不錯吧?”
“很好,“劉帝說,“旺季的時候要臨時加床。”
“挺好,”扁腦袋隔著面罩笑了笑,接著說,“我們也希望你們生意興隆。”
扁腦袋說完,尖腦袋接著又問:“你們交稅了嗎?”
劉帝說:“該交的稅,我們一分不少。”
“非常好。”尖腦袋說完沒一會,他又問,“管理費交了嗎?”
劉帝以為他指的是垃圾處理費,于是說:“一分都沒落下。”
“你交了多少?”尖腦袋把手伸到他面前說,“請出示一下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