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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照看見秀策的眼睛逐漸變得憤怒起來,知道他一定開始生氣了。
“施主為何生氣?”
“恩,那個”秀策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忍住。
“那個,你為什么會這樣一個有點毛病的句子?”
燭照看了他一眼,說:“怎么,施主似乎對老衲的話,情有獨鐘?”
秀策看見他這樣,實在憋不住內心的激動。
他猛地站起身來,向著燭照大吼:“裝什么愣啊,你是不是認識小蘭,你是不是小蘭的師傅‘魔王’”?
“什么魔王”燭照愣了一下,說:“什么魔王能比你心中的魔王更加具有破壞力。”
房間里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這么大的聲音使得燭照稍微楞了一下,隨即安定下來。
“難道施主曾經聽過這個問題?這是老衲年輕的時候在西藏,與那里的喇嘛們切磋辯論的時候,隨性所致,偶爾用到的。
秀策說,“不可能,這是我年輕的時候,自己隨機發揮提到的問題,只有個別字詞可能不一樣。像這個所謂的”隨機發揮。真的有毛線球用啊。
燭照笑了笑,說,“嘿嘿,佛還是只以一音說法,而眾生各有所得呢。要相信這是可以的。我們是可以有這樣的巧合的。我們是允許巧合的存在的。“
陳秀策臉上的神情明顯開始變得復雜起來。
他在想,雖然燭照和尚,長得有點歪瓜裂棗,額頭高隆,雙眼牛大,嘴唇很厚,嘴巴還有一點點歪,但從整體上看,卻長得很和諧,不像是一個賊壞、賊壞的花和尚。
但,他怎么會知道,我曾經在無意識之間說出的一句話呢?秀策想著想著,感覺有一點頭大。
仿佛一切,都沒有那么真實。
“和尚,你說的這句話,是我以前無意中說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燭照看了看他說,“巧了,你說過這句話,我也說過那句話,而且是在你之前!”
“怎么可能,而且你還斷定比我早?”
燭照說:“施主不到30歲吧?”
“是的,怎么了?”
“老衲出家30多年了,老衲問你的這句話,正是老衲出還未出家的時候,來寺廟拜佛,和一個老和尚聊天,無意中蹦出來的,那個老和尚就是老衲出家以后的師父。”
秀策聽到了這句話,不經瞪大了眼睛:“竟然有這等事情”
“不錯,不僅如此,老衲的師父聽到我這么說以后,立即從座位上下來,對著我下跪禮拜。把我嚇的不輕,我還以為他受到了什么刺激。”
“怎么會這樣?”
“老衲當時也問師父,怎么回事?師父他老人家說,我無意中參悟了佛學的真諦。”
“于是,你就跟著你師父出家了?”秀策問道
“正是!”
秀策剛才只是微微皺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眉心的位置仿佛構成了一個死結。
“老禿驢,不要騙我,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如果人這么容易出家,誰還會有孩子,世界不就完了?”
“你信不信,我揍你”說著,秀策朝燭照,擼起袖子,豎起了拳頭。
話音剛落,房間門外的走廊里,傳來了一連串腳步聲,大概是因為聲音太大了,引起了其人(或者說其他和尚)的注意。
這些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中,傳出一個粗壯的聲音“師叔,怎么回事?”
聽到這個粗壯的聲音,陳秀策感覺對方是一個很壯實的和尚,如果真的要和他PK ,哪里有勝算?何況,對方還是一群人!
一想到這里,秀策整個人都僵在那里,不動了。
穿過秀策僵直的目光,燭照徑直走過去,打開門,對著那群孔武有力的年輕和尚,說:“沒事,走吧。我在與陳施主聊天呢。”
于是,那群和尚,安靜地退下。
陳秀策還是有一點驚魂未定,燭照走過了,拍了拍他的背。
“我只和你說一句”燭照努力地睜大了自己的那一雙牛眼,看著秀策。
“貧僧不清楚,你說的那個什么‘魔王’,但貧僧知道,每個人最大的‘魔王’,都在每個人自己的心里,是每個人自己的心魔。”
說完,燭照把手從秀策的肩膀上抽了回來。
陳秀策此時緩過神來,他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說:“大…大師,剛才是我無禮,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突然想起來自己最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準備就此告辭下山。”
燭照說:“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好走,不送!”
……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秀策如在云里霧里,不知怎么就下了山,只感覺是在做夢,不真實,還有點詭異。
同樣覺得像是在做夢的,還有依人,她曾今很不喜歡的楊主任楊幽蘭,居然現在和顏悅色地坐在她的對面,和她一起感受這個享受美食的好時光。
楊幽蘭說:“知道我和你哥哥是怎么認識的嗎?”
“不知道”依人一邊說,一邊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坨炒餅。、
“當年,你哥哥和我是同學,這個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哥哥在我們家族破產之后,就沒有了音訊。”
“啊,是這樣,怎么會?”幽蘭瞪達到了雙眼,有點吃驚的回答。
依人發現,楊幽蘭即使在吃驚的情況,面相也還是那么美,散發出知性美女的氣質,而且并沒有自己曾經以為的那么胖,而是很苗條。
看來,關系的變化,讓依人對幽蘭的外形認知也起了變化。
“你哥哥當年和我說,他從小父母雙亡,他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考上了師范學院。因為那個時候,師范學院不收費,還包分配。”
此時,依人已經吃完了炒餅,開始吃干拌面。當聽幽蘭說自己的哥哥說自己當時已經“父母雙亡”的時候,她已經剛剛將一根面條吸進嘴里。這個嘴唇還保持著O字型。
這個嘴型倒也最符合他自己的現在的心情,好像在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這個,你不知道?”
“我們家曾經做過生意,有點錢。雖然后來破產了,但也不至于人亡。我母親還健在呢。”
“她在哪?”
“她有退休工資和社保,正在家里頤養天年。”
“那你爸爸呢?”
“他……”
依人突然頓了頓,沒有往下說。
“令尊究竟怎么了?”
“沒什么,由于那次生意失敗,他不能承受那樣的打擊,突發心臟病,已經去了。”
“去了?去世了?”
當楊幽蘭這句話說出口,就感覺自己實在有些唐突。
于是,她掏出手巾紙遞給依人,安慰道:“是我問的太直接了,不要難過,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依人說:“沒事。”接過餐巾紙,并沒有擦眼淚,而是擦擦嘴巴,因為她的干拌面也已經吃好了。
幽蘭驚嘆她的食量。
“怎么樣,夠不夠?試試這個怎么樣?”
她把皮蛋豆腐遞給依人
“那多不好意思,這是你點的。”
“沒事的,這一頓我請客,你還想吃什么,不要客氣,直接說。”
依人有客套了下,就接受了她的好意。
這頓飯,她們總共消費了,一份干拌面,一份羊雜面、一份炒餅和八份皮蛋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