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光景了

今天是正月初三,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去姥姥家走親戚的日子。還記得姥爺做的一大桌子菜,盒碗,雞鴨魚豬牛羊肉,炒菜,涼菜,糖米飯,糖稀飯,滿滿一大桌子。盡管我飯量不大,對這些吃的也不熱衷,可今年沒有了,以后也不會有了,眼圈頓時溢滿了淚水。

大概十點鐘從家里出發去姥姥家的,沒有一點雀躍的心情,自打姥爺走了后,我想我是排斥去姥姥家的。今年姥姥跟著大舅過年的,大舅去他的岳丈家走親戚了,家里只有姥姥自己。她一個人,走來走去,可能也如我一般在思念去年這個時候的姥爺吧……

姥爺是那種大男子主義蠻重的倔老頭,一輩子都不怎么下廚房做飯,脾氣也很臭,可每到過年,你總是會看到他穿著圍裙,在廚房忙來忙去,把他精心準備的菜加熱,翻炒,點綴,送上飯桌。然后再給客人斟上一杯酒,大家一起聊聊這一年里的點點滴滴。

和姥姥寒暄幾句,媽媽在弄火紙,要去看姥爺了。昨天下了小雨,今天溫度很低,風也很大,冬日的陽光雖然很亮,卻不暖,反而感覺伴著凜冽的北風陽光也冷了。爸爸媽媽在前,我低頭跟在后面,隨著北風走近住著姥爺的青青田野。他的墳頭還有未散盡的花圈,還有其他親戚燒的火紙,帶的茅臺酒。一生喜歡喝酒,卻也沒有喝上我買的好酒,您原諒我嗎?點燃火紙和紙錢,鞭炮聲噼里啪啦,仿佛在訴說著時光的流逝,人事變更的無奈。看著姥爺,我說不出一句話。

算記事六歲起,十四年里,總有一個濃眉大眼,國字臉,個頭不高,卻很魁梧的人在姥爺的角色里扮演著。他會和你說,你好好上學,考試前三名,姥爺有獎勵;你是老大,讓著點弟弟,姥爺給你買好吃的。他去釣魚,我就跟在身后,一蹦一跳的。

這是您走的第一個新年,我想好好的扮演您心里堅強,勇敢,懂事的外甥女的角色。可是我沒出息的在寫這文的時候哭了,涕淚不止……別怪我,這回不去的光景下,我很思念您。

愿您,在另一個世界,一切都好,想我就要托夢給我啊。親親我最愛的姥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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