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專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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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這個東西,對于九零后來說或許已經成為一種奢侈。
我們每天都會聽到、看到各種各樣的評論,無論你想當一個醫生、大夫,或者工程師、編劇、碼農,想平平淡淡或者轟轟烈烈,似乎都有人能找得到“勸誡”你的理由,似乎與普羅大眾稍稍偏離的道路便都是不合適的。

由是,在所謂夢想還未掙揣出一個輪廓的時候,你已經活成了與眾相同的樣子。即便看著那一句“泯然眾人矣”,心里依舊能波瀾不驚,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而我呢,曾經幻想過將來要當大學的歷史老師,想過成為做紀錄片的人,想過做ERP走上人生巔峰,可是昨天我看見大四的哥姐在穿著學士服在校園里拍照,突然想起自己將來竟是要有粉色垂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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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哪里人?
天津。嗯...我是耀華中學畢業的
耀華啊,天津最好的學校,是吧?
...嗯

上大學以后,每次離開家回北京,都會從長沙路下公交,沿著南京路從嘉誠樓走到地鐵站,可我卻沒有一次敢從大門拐進去轉一圈。時間有點緊,前兩天發燒了,什么禮物都沒帶......我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奇怪理由,對耀華過門而不入。卻又要自欺地許下更多地期限——

等有老同學陪的時候吧......

等我考上北大經雙的時候吧......

等我明年休雙學位的時候吧......

卻忘了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求證了優秀,擁有了理由,又哪里還會再有時間呢?

在耳機里播放出《Last Reunion》的時候,我再一次看了一遍轉專業的錄取名單。想起當初面試的時候,雖然老師和我談起耀華,我還是緊張,答題的時候甚至想不起“傳統媒體”這個詞,局促不安地羅列著廣播、電視、報紙。領準考證的那會兒,我對自己說,也許這是我最后一次走進新聞學院的小破樓了,不過那沒關系,至少有那么一次。

當被問及對新聞學院有什么認識時,我當時就覺得自己藥丸,畢竟自己一直中規中矩地按著高數概率論C語言奔波,除了偶爾寫的文章再沒做過什么努力。當時支支吾吾講過什么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后我說,假如真的能進入新聞學院,這將是對我的一種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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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想學新聞啊。”

我有時覺得這結果來的輕而易舉猝不及防,可有時又會突然覺得,自己逡巡躊躇了如此之久,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高一的時候,萱萱問我想學什么專業,我說不知道,新聞吧。文理分科的那陣,我看了雅克·貝漢的《喜馬拉雅》,記住那里面說“如果你要選擇一條路去走,那么就選最難的那條”。

高考之后,我從月光涼如水的地臺上起身,在書房里研究志愿到深夜,在報的九個學校里,把僅有的三個新聞都寫在了最前面。

大一上記者節,我一個信管學生拿著電視臺記者身份的門票坐在了第二排,晚上寫了一段日記,癱在床上和老爸聊微信,說,我還是想學新聞啊,然后盯著那句話哭了出來。

直到這一天,我因為體育課立定跳遠不斷被機器判犯規而傷心,沒有吃午飯便沉沉睡去,下午一點醒來看見手機屏幕上好幾條“恭喜恭喜”,霎時驚醒。我鬧醒了舍友,去廁所洗了臉,收拾好東西去上概率論,在聽課的間隙里為自己高興一會兒。想起剛報轉專業的時候,我逮誰跟誰說,我就隨便試試,那會兒海燕和我說,不要還沒開始就這么不自信,其實你是厲害的。

是啊,我已經忘了多久。

由是,我的整個人生大概都要改變了,之前所糾結的瑣事也似乎都因此迎刃而解。考試時看見別人作弊的氣堵堵,影響高數期中復習的《新聞理論》和《大數據時代》,為白楊網改的一篇又一篇新聞還有對自己未來的迷茫和懷疑,都將隨著這一次意外的成功而消散盡凈。

哪怕我并不知道這究竟是否意味著一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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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專業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是那天在水房打水的時候聽一個姑娘說的話,她學著行政管理卻又和唱搖滾的樂隊打成一片。

我突然覺得,轉專業給我帶來的持續雞凍,除了所謂的夢想,也許更多是自己第一次主動地爭取什么所帶來的喜悅吧。畢竟,我生來就是一個膽小的人,拿不起放不下。可是長這么大敢我行我上的,怕只有胡亂寫點東西了。

什么時候能成為一個老子無所畏懼的人呢。

文章開頭就是從小扯到大的雞湯專屬——夢想。但說起來沒必要真的為了有夢想去強行做什么,人總是會在某個階段想要擁有一切,也會偶爾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不是所有夢想都能支撐著你對其后隱遁的困難甘之如飴。

比如,那會兒我和老師談了我寫的武亦姝、大眾輿論和共享經濟,

但沒有談我高中時候的作文不是入世到最高就是出世到最低,

沒有談到往昔努力把無意義的文字寫到漂亮的彷徨,

沒有談到此時的我對刪減文章的麻木,是由多少一邊哭一邊罵一邊把自己的驕傲改寫得面目全非堆砌而成。


同學里僅有的學新聞的小姐姐都轉了專業,而我敬酒不吃吃罰酒,開始努力想把空談誤國扭轉為實干興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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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專業面試的時候,我從會議室走出來往宿舍走,腦子里不斷地冒出來應對那些問題的更好回答;而現在,我所能回想起來的,不是那些或許更完美的答案,而是當時的張皇和篤定。

老師問我的最后一個問題是,傳媒行業競爭激烈,你若轉過來或許遠沒有原專業好找工作。我蜜汁火冒三丈,很篤定的和老師說,我來之前就想好了,若你不要我,明年也會雙修。

現在想來,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一直以來,我不過是在為自己的愚鈍蓋上赤子之心的帽子,以求內心安定罷了。


知乎上一個學新聞的小姐姐說,愿我十年飲冰,難涼熱血。而對于如我這般一步還尚未跨出的人來說,對于所有不懷好意的指點、所有含混不清的估量、以及所有得不償失或得償所愿,或許有周國平的那句話就夠了——

徒勞嗎?愛不怕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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