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庸成性,愛憎都難分明
你瀟灑地踏上高空索橋,只因為那是背我而馳。你走的步步如履平地,我卻看的陣陣膽戰心驚。分別已久,不知你對我的怨念是否消退。也曾想過執筆寫個漂亮的信箋,可是筆墨滴滴含血郵政拒簽。無物可寫的日子實在惱人,無人可念的歲月著實尷尬。遇見許多光彩流離者,也遇幾個撥人心弦人,想要與你分享,卻怕嚼爛的話根同蠟味,我食無味,便自咽之。由此你我半余年從未開口,怕余生也會緘默得默契同一。
我在這邊見過一樹梅花,披著晶瑩白雪,站得不動聲色。我敲她一下,她回我個白眼,我摸她一下,她抽搐得像痙攣。所以可能,我不是個懂花的人,我是糙漢。我會的是披星戴月,荷鋤而歸——我所懂得,只是自己的付出與忙碌——我養不好花,差點養成莊稼。
但是索橋上鏗鏗的腳步聲仍在折磨我,我正納罕為何你有如此勇氣,卻驚恐地發現走在索橋上的是我自己。天吶,我一直以為決絕的是你啊!這真的是個不小的笑柄,不是嗎?
我身下張揚著孤寂的深淵,面前鋪著殘破的鐵鏈,身后響起熟悉的馬達聲和溫柔的“再見”。
再見。我面如止水,心如死灰。其實我倒希望它會復燃起一團火焰。那就怪我嘍,中庸成性,愛憎都難分明。
2016.3.9。武漢
評論里不要放“春天來了”的字眼,也不要笑我,我正流著淚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