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需要任何表達形式,如果實在需要的話,也不是語言,如果非得一個,那就是詩歌。哲學要么拒絕談論,要么含混不清。數學、生理學、心理學、社會學只能給出看似誘人的群體形象。而小說、散文等長篇累牘的敘述,很有可能陷入曖昧不清。
重點就在于,愛情就是愛情,它就在那里,你感覺到了它就是。即便虛幻,它也曾出現過;即便只是單方面的自爽,它也算存在過。沒有對錯,沒有成敗,只有憧憬與失望,羨慕與嫉妒,快樂與痛苦……
當你忘記愛情是什么的時候,馮唐譯泰戈爾《飛鳥集》里的詩句也許可以幫你記起:
綿長如舌吻,纖細如詩行。
阿蘭?德波頓在《在愛情與欲望之間》寫道:
那隱藏在嘴里的隱秘地帶——幽暗、潮濕的洞穴,除了牙醫能偶爾涉足,還沒有誰可以侵入:那是舌頭稱王的地方,它寂靜、不可知,宛如白鯨的肚子——而如今,它卻準備好了敞開來迎接另一個王……一向被認為是完全隱秘的處所,這時卻遇到了同類。兩條舌頭相互挑逗,滑著和諧的舞步。它們舔著對方的牙齒,就像那是自己的一樣。
這樣的描述聽起來有些惡心,但這正是重點。與情欲相關的一切,只要是和錯誤的對象相聯系,就不免令人作嘔,所以情欲交纏的時刻才會如此令人陶醉——因為就在最讓人惡心的時刻,我們卻獲得了對方的歡迎和接納。兩個人的結合原本就具有一種專屬獨享的性質;而確認這一關系的行為,若是放在別人的身上,肯定會讓雙方驚恐不已。
愛與不愛,從身體語言是可以看出來的。語言有欺騙性,但身體不會。一個抗拒你身體接觸的人不可能會多愛你。說得更動情一點,從接吻甚至只是簡單的身體觸摸,你完全能找到他/她給你開放的愛的宇宙,如果你連一抹月光都沒找到,那么請放手吧,你不屬于他/她的時空。你要做的無非是從諸多平行宇宙中找到屬于你的那一個,只可惜,這需要運氣,悲觀地說,也許窮盡一生也是枉然。
所以,也許接受不完美和遺憾才是愛情的宿命。找不到屬于你的宇宙,但可以找到因你而在的那抹月光也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