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青皮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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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青皮核桃上市的時節,每年七月開始持續到十月左右,這個城市滿街到處是現剝現賣的小販。這時候的核桃已經長好卻還沒成老,桃仁外的那層附衣能撕下來,里面白生生,吃起來是脆嫩水津的,和水果有點區別,卻還沒有堅果油而干的性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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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層青皮厚而嚴實,扒開頗費功夫。大部分攤主們都配有特制的彎刀,沿著青核桃一圈割個口子,順著勁道再向兩邊撥挑,整塊的青皮就被剔下來,看起來是輕松熟稔,一氣呵成。帶皮的和剝好的價錢差異很大,基本上邊剝邊賣,很少看到積貨,我總以為這倒是門好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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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年我精明了一回,劃算自己買帶皮的回來省一筆,結果慘不忍睹,先是使家里的刀子不力,割的亂七八糟,很難剝離,而被破壞后的青皮汁液豐沛,剛開始青白色看似無害,片刻所有沾染上的物什都變成黑色,最后茶幾和我的手已經成墨色。那幾天我盡量小心翼翼將手縮著,免得別人問起,不巧正被派出去辦事,接待的人員問完情況 ,隨口問你在單位是做什么的,我以為資料備得不稱心,有點心虛,很謹慎地解釋到,后勤啥都做些,所以不甚精,是不是不齊全?結果他幽幽來了一句,你還負責燒鍋爐嘜?你的手好黑。當時我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只怕和老大說起,我又給單位抹黑。

說青核桃要趁鮮吃,剛剛剝開那會最好,稍一通風晾放,桃仁附著的那層薄衣就很難扒了,而它苦澀味重,非常影響口感。所以攤販們按著銷賣好壞剝剝停停,并不敢積存,我想他們的手一定被刀子劃傷很多次,每個人的手已經被汁液浸的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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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在南方一個小城,我看到過隨處有賣甘蔗,現場削皮后被切成均勻的薄片,吃起來毫不費力氣。在家那邊棗子青白泛紅的時候街頭經常會遇見三輪推車上放著煤爐,坐著熱氣騰騰的蒸棗鍋,空氣中彌漫的都是香甜。

這些年大城小市都在搞建設,抄來仿去,街道幾乎都一樣的,物流資訊越來越發達,飲食風貌甚至南北方特色都模糊。

只有這些受地域習得和時空阻隔難以傳播的小眾特色,讓我們感覺彼此之間還是有距離和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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