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與舞蹈——淺析動作在舞蹈中的藝術表現
摘要:《白蛇傳》作為一部經典小說,已廣為國人所知,林懷民先生以小說為藍本,把《白蛇傳》改編成了一段舞蹈作品。從小說到舞蹈的轉換過程中,從生活到藝術的升華中,探索何為動作,何為舞蹈。本文將從以下幾個方面探討動作與舞蹈之間的關系:(1)從小說《白蛇傳》中提取人物動作描寫,分析林懷民之《白蛇傳》中如何對原著形象進行“再現”。(2)發現生活中的動作,尋找生活升華為藝術的方式。(3)提出發揮慣性思維與想象性思維的觀點,探索如何將其運用至舞蹈之中。
關鍵詞:動作、舞蹈、生活、藝術、慣性思維與想象性思維
一、林懷民之《白蛇傳》對原著形象的“再現”
? 看了林懷民的《白蛇傳》,留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其中“蛇”的形象。從一開始,身著青衣的舞者的夸張動作,就讓我立刻聯想到了“蛇”的形象。人演蛇,居然能夠演得如此形象,如此透徹,是整個舞蹈作品最令我嘆為觀止的地方。
? 《白蛇傳》是中國的經典文學作品了,在舞蹈中,何以讓觀眾明白人物角色,除了穿著,動作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動作不僅是舞蹈的主要元素,也是幫助舞者詮釋人物、幫助觀眾了解人物、在舞臺與觀眾之間建立橋梁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論穿著,相對這個舞劇而言就很簡單——白蛇白衣,青蛇青衣,法海袈裟,許仙一副小生裝扮,很是簡單,即使讓沒有接觸過舞蹈的人來搭配,但凡看過《白蛇傳》原著或者電視劇的人,都應該想得出來。
? 林懷民的《白蛇傳》如何把原著中的人物形象表現出來?如青蛇,青蛇作為妹妹,比白蛇更有靈氣,比白蛇更活潑。林懷民編創了許多機靈嫵媚的手、腰、胯的動作,把青蛇的形象表現得最為淋漓盡致。又如法海,作為權力的化身,沉重的步伐和“大”字形的體態是他最大的標簽,也是突出他的人物形象的最關鍵的地方。用重復的、標志性的動作來體現人物形象,對于人物形象的塑造具有很大幫助。林懷民在以小說《白蛇傳》為藍本的同時,加以塑造,加以自己的想法,加以舞蹈的“再現”,讓他實現了對經典的再現。
二、動作與舞蹈、生活與藝術之間的升華
首先,動作是什么?在我們日常生活中,行走,是動作;站起坐下,是動作;奔跑,是動作……那么舞蹈與動作有什么不同呢?我們回想一下看到過的舞臺之上的舞者們,我們所看到的在舞臺上的動作,與我們在生活當中所看到的動作有什么不同?他們的行走、站起坐下、奔跑與我們日常生活中有區別嗎?我想是有的。就像金星在《金星秀》上曾經做了一次現代舞的行走,她說如果在大街上也有人那么走路,你是不是會覺得他不正常?舞蹈中的動作有編導與舞者們的藝術處理,即便是日常中再普通不過的動作,放在舞蹈里,放在舞臺上,我們都會覺得,這是舞蹈,這是藝術,這很不一樣。
動作是舞蹈主要的組成部分,當動作組成了舞蹈,所有在舞蹈之中的動作就應當稱為“舞蹈動作”,當動作成為了“舞蹈動作”,它就已經經歷了藝術所帶給它的升華,讓它由普通變為特殊,由平凡變得出彩,從生活走向舞臺。如何讓動作實現升華?我們要通過尋找去發現生活,通過學習去獲得靈感,通過實踐去探索美的存在。我們總說“藝術來源于生活”,但藝術一定會區別于生活,讓生活經過藝術的加工變得更加出彩,讓藝術經過生活的體驗變得更加豐富。我們把關注點回歸到舞蹈的最基本的組成部分,最基本的部分,我想就是動作。舞蹈沒有音樂,它依然是舞蹈;舞蹈沒有燈光,它還是舞蹈;舞蹈沒有舞臺,它還是可以稱作舞蹈。我們重新思考如何把動作組成舞蹈,使之變為藝術,是很重要的回歸原點的一步。讓舞蹈不再是理所應當地被稱為舞蹈,找尋動作與舞蹈之間的區別與聯系,我想對于發現身體、發現舞蹈中更多的可能性,也是有所幫助的。
三、想象性思維方式的探索
說回《白蛇傳》這個舞蹈作品,我們想一下,如果讓我們模仿蛇的動作,我們會怎么模仿?我想大都是把小臂豎起來,用手比劃出來一個蛇頭之類的動作。如果在舞蹈之中也是那么簡單地來“模仿”蛇的樣子,可能更像是默劇,少了舞蹈自身的豐富的東西,少了舞蹈的美感。舞劇中“青蛇”夸張的動作把蛇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把青蛇活潑的性格反映了出來;“白蛇”雖然與“青蛇”有相似的動作,但整體看來,她的動作幅度要比“青蛇”小了很多,這一點我想是編導刻意安排的——把白蛇較為端莊穩重的形象體現出來,又讓白蛇更端莊,讓青蛇更活潑。
我們習慣性地依照著我們固有的慣性思維方式思考,就像大家自己模仿“蛇”的形象一樣,我們習慣這樣。因為從小大家就告訴你應該這樣,你周遭的人都是這樣,因為這樣很簡單。正因為這樣,才顯得普通,才顯得樸素,于是那純粹的模仿不能叫做舞蹈。當我們發揮想象,開拓我們的想象力,以慣性思維為藍本,發揮聯想,開拓想象性的思維方式,就是生活通往藝術的橋梁。看《白蛇傳》,除了穿著之外,我們為何能明白白娘子和小青是“蛇”,因為我們的慣性思維,因為林懷民是在慣性思維的基礎上運用的想象性思維。如果我們只運用慣性思維,可能就會犯樸素的錯誤;如果我們之運用想象性思維方式,我們就會掉入“抽象”的陷阱,就會陷入除了編導之外無人能懂的尷尬境地。所以,在動作與舞蹈、生活與藝術的升華過程中,要在慣性思維的基礎上運用想象性思維,才能充分地實現這種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