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精進群里因為大家認知水平和閱讀水平的提升,出現了不同的聲音,有了一種百花齊放的感覺。大大也一往以往的中庸之道,對某些書本和作者的觀點給出了自己的聲音,這真是一件值得拍案而起的好事,要知道對于大大這種善良厚道的企業家來說,要提出不同的聲音其實挺難的。可是剛開始出現了這種自己的聲音,就被雷哥同學冠上了“杠精”的名號,大大也自我反省,最近杠精行為明顯,深以為鑒。由此想到胡適批判毛澤東的《蝶戀花》:沒有一句通的。
1957年5月11日,毛澤東的《蝶戀花·答李淑一》問世了。
??? 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飏直上重霄九。問訊吳剛何所有,吳剛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廣袖,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
??? 眾所周知,這首《蝶戀花》是毛澤東悼念亡妻楊開慧的詞,飽含真情,令人動容,故而一經出版面世,便受到詩詞愛好者追捧,廣為傳唱。但文學大家胡適在認真品讀毛澤東這首《蝶戀花》后,卻做出了這樣的評價:“沒有一句通的!”
??? 1959年3月11日,正在臺灣擔任“中央研究院院長”的胡適,恰好讀到大陸出版的一部《毛澤東詩詞》,他頗有感觸,在當天的日記中寫道:“看見大陸上所謂‘文物出版社’刻印的毛澤東《詩詞十九首》,共九頁。真有點肉麻!其中最末一首即是‘全國文人’大捧的《蝶戀花》詞,沒有一句通的!抄在這里。
??? 胡適說的《蝶戀花》,即是《蝶戀花·答李淑一》,胡適所說“沒有一句通的”,是什么意思?
??? 在這篇日記末尾,胡適寫下這樣一段話:
?? “我請趙元任看此詞押的舞,虎,雨,如何能與‘有’韻字相押。他也說湖南韻也無此通韻法。”
??? 這樣看來,胡適“沒有一句通的”,最直接、最紙面的意思應該是說“押的韻腳不通”。
??? 那么,僅就韻腳而言,胡適說得對不對?應該是對的,理由有二:
??? 一,胡適雖然提倡新文化運動,喜歡寫白話文,反對文言文,但他也熟諳古代文學,深通音韻,甚至寫過不少舊體詩詞,押的韻腳是不是通,應該不會判斷錯。
??? 二,就學術研究而言,胡適是嚴謹的,他不敢過分自信,擔心是不是湖南方言可以這樣押韻?所以請趙元任來幫忙。趙元任是著名語言學家,音韻造詣極高,說“湖南也無此通韻法”,他的意見應該是不差的。
嚴格地說,從詞的格律角度來看,毛澤東的《蝶戀花·答李淑一》在格律上的確有些問題。
??? 上片“柳、九、有、酒”這四個字同屬于詞韻第十二部,無疑是符合詞律要求的;下片“袖”,同樣屬于詞韻第十二部,但“舞、虎、雨”這三個字卻屬于詞韻第四部,前面的韻腳不同韻,也不是鄰韻(既不屬于相鄰的第十一部或第十三部),這在格律上叫“出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