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之間,看到余華推薦《德語課》,那時正是迷茫期,強烈的需要讀一些書來彌補心靈空虛。
開讀之后,就感覺很疏離,作者筆鋒冷峻,觀人細致,描述把人動物化,基本上每個人在作者筆下,都是一種動物;同時作者對他們的心態,行為做了點睛式刻畫,隨著閱讀深入,則感覺是一部心理探討小說,糾結作者的是文中的父親-魯布戈爾警察哨的警察,非常敬職,在收到當局禁止自己的救命恩人畫家南森作畫的指令后,如何不徇私情的執行命令,主人翁正是目睹了這一切,對自己的父親產生了恐懼。后來發生這位警察父親,把自己的當逃兵的兒子,送到了軍醫院,不顧其生死時,主人翁徹底絕望,是什么使自己的父親視履行職責為天命?置親友于不顧?畫家這是一個叛逆者,持續的堅持作畫,主人翁自己也是一個叛逆者,所有的思考和質疑,對社會的思考,對人性的質疑,在警察哨長燒了一些珍貴的畫之后,最終借畫家之口試圖回答,“一個對自己沒有什么想法的人,除了履行職責還能做些什么呢?”
讀罷此書,想起幼時聽說的一些事,在我們村子里,有個已經退休的大隊長,有兩個孩子--兒子,女兒都瘋了,一定程度上的神智不清。聽我媽媽說,這位大隊長,非常無私,在三年災害期間,沒有糧食吃,她老婆私藏了一些糧食,他硬是拿出來上交集體,兩個孩子不得不挨餓。我媽媽就感嘆,這樣的人都被教育死了。慢慢的,他的兩個孩子,就不像別人家的孩子,有點瘋了。論敬職,這位大隊長無疑是值得贊許的,只是這種敬職少了點什么?如果一個人用犧牲自己親人的利益,去換取政治資本和組織利益,這種行為本身就是無恥的。反之,一個人利用職權,為親人謀福利,正確否?至少他愛自己的家人?
無解,人性是如此復雜的課題。或者,人多少都該有點私心,否則何以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