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雞鳴剛過,高杰就被母親叫醒。他站立在院中,冷風呼呼刮過,將高杰的牙齒哆嗦聲傳進屋中元嫻的耳朵里。
小翠在旁邊也禁不住雙股打顫。管家勸元夫人不要罰公子太過,白惹了元嫻的一臉搵色。
昨天特別允許高杰出去,他竟差點捅出簍子,不,他已經闖出禍了。惹的還是南陳宗室!還有那小翠,小丫頭也跟著杰兒胡鬧,罵她幾句懲罰她算了,她還要跟杰兒一塊受罰,這丫頭真倔。
元嫻在思考,如今之計該當如何?昨天高杰一行回來她得知情況后,馬上作出了決定:立即搬離此地!
陳世子帶的人來時已經是下午,按照昨天密探打聽的地點,他們只找到一間宅院。陳世子一陣懊惱,埋怨鄭倌應該早帶人來。陳世子欲帶人追,但路上無車馬痕跡,陳世子望著宅邊的縱橫河道,只得興敗而返。
陳諄意興蕭索地回到府上,換便裝出門去看斗雞去了。陳夫人叫來鄭倌詢問情況,交代他將事情派人告訴王爺。鄭倌道:小人即刻去辦。“不,別派其他人,你自己去吧。”
鄭倌快馬加鞭向南遠去,陳夫人看著遠方蕭索的大地,天灰蒙蒙的,該有風雨來吧。
鄭倌幾日后到達都城建康。面對著豪華的街市,雄偉的宅院,鄭倌滿眼洋溢著新奇與驚羨。他徜徉在繁華里。沒過多久鄭倌便意識到自己的職責所在,可是,王爺在哪呢?上次來信只說起在建康,并未說明落腳地點。鄭倌犯了難,他牽著馬走在大道上,再沒心思美景與美人。他信步走到一座高大的房屋前,抬頭看著極高的門檐和翹起的飛檐,又走了過去。
這一日,鄭倌在一所客店歇息。半夜里有人來敲門,聽聲音是個妙齡女子。這煙花之地有此事并不奇怪,可惜鄭倌這幾天車馬勞頓,交代的事情又沒辦,沒心思做著風流之事了。
第二天鄭倌近中午才醒來,他鼻子不通氣,身體也綿綿的,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直到下午客店伙計來敲門,他才再次醒來。鄭倌愁悶地想,還是有點水土不服啊,這南方不僅風俗軟儂儂的,連風寒也更讓人軟綿綿的。
這一天,對于鄭倌來說,又被荒廢了。
到了建康的第三天,天空竟飄起了雪。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景。江南的年輕人連雪是何物都不知曉,一些上了年紀的在記憶里可能存著一兩場雪的模樣,想必他們年輕時與現在的年輕人面對新奇的雪花的激動欣喜一樣吧。
天地一色,萬物皆白。雪在飄,人已耐不住,在雪中跳。
小孩們不待人教便習得打雪仗的技術,東一幫西一伙,在互相“攻伐”,也有各自為戰的調皮男孩,在一人抵抗著其他玩伴的“進攻”,大街上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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