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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家的那段日子里,麗華整日里無精打采的,做什么事也總是丟三落四,性情上變化了很多,變得沒有以前那樣開朗了。
父母和爺爺看到她的樣子也總是無奈地搖搖頭,唉聲嘆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的話才好。有時候爺爺氣不過就會去找文書的姥爺斗氣,埋怨他把文書安排到那么遠的地方。
“哎,老李頭,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當時你不也是很支持的嗎?你還說什么男人就應該到部隊去,經歷過部隊洗禮的男人才能叫男子漢。”文書的爺爺老張反駁道。
“話是那么說,可是……”
“唉……”老張嘆了口氣,把老李拉到椅子上坐下,“你以為我愿意啊,文書和麗華是咱倆看著長大的,其實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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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文書把麗華提出分手的事跟姥爺說了,而且央求姥爺安排他去部隊,想著去部隊鍛煉鍛煉也好。聽文書這么一說,老張就急了,激動地說要去找麗華問問清楚,但是被文書攔住了。
文書說其實麗華說的很對,隨著一天天長大,他們性格區別很大,而且各自感興趣的事情也都不一樣。只是以前自己都沒有那么想過。
“不過分開也好,你不是一直也想讓我到部隊去嗎?我去部隊鍛煉,她繼續上研究生,也算是給彼此一段放空的時間好好想想,畢竟這關乎我們一輩子的幸福啊……”說著文書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那天文書和姥爺聊了很多,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老張才意識到文書的確已經長大,他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對未來的思考和設想。
看著文書透著成熟氣息的臉龐,老張不僅感慨歲月的不饒人。那天老張特地拿出來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好酒,第一次與自己的外孫子把酒言歡,他給文書講他年輕時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經歷,講那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的俠肝義膽的戰友情,文書給他講自己對未來的憧憬和理想。
就這樣,兩個隔代男人,一老一少,在居室里深夜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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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老張就為安排文書進部隊的事兒忙碌起來,正是文書去騎行川藏線的那段時間。
就在召陽告訴文書麗華來找過他的前一天姥爺打電話來說都安排好了,等文書畢業了就可以直接進部隊了。所以文書聽到召陽說麗華來找過他時,心里很高興,但同時也很矛盾。
后來文書專門回家一趟告訴姥爺自己不想去當兵了,當時老張一聽就火了,對他大發脾氣,“你想干嘛呀,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以為部隊是咱家開的啊,這么隨便……”
雖然從小就青梅竹馬的文書和麗華在一起一直也是老張的一個心愿,但在這種大的決定面前他還是很堅決的。所以最終文書還是選擇去當兵了,老張安慰文書說:“當兵又不是回不來了,就像你說的,如果你們還放不下彼此,也不在乎這么幾年,你們現在還小,多經歷一些不一定是壞事。等麗華回來了我會跟她好好說說的?!?/p>
話是這么說,但文書內心里可并不見得這么想,在他看來,他這一走,他和麗華的未來就變得更加的不確定了。所以他沒有勇氣再和麗華聯系,跟她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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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華得知這些后,再加上老張和老李的開導,心里的不安才稍稍放下。
他們告訴她:“你現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上你的學,等到你學成歸來,文書也兵役服滿了,你們就結婚……”
結婚?對麗華來說,這是一個多么隆重的字眼,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麗華坐在前往學校的列車上,望向車窗外,內心里又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不自覺地嘴角浮起一絲轉瞬即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