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不是愛

我分手了,在昨晚老周載著我回家的路上,風使勁的拍打在我的臉上,似乎也被這一拍,我我恍然大悟,也許我和他真的只是好感多一點,也算不上愛。

我承認一開始就只是為了讓自己不在那么傷心,媽媽的離去,我一度的覺得我像個行尸走肉一般,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密室的房間里也像極了籠子,我就像一只像要掙脫籠中向往自由的小鳥,無力的“喔喔”的喊著,叫聲中帶有一絲的絕望還有傷殤

好幾次我閉上雙眼,眼前一黑,我就能想到媽媽那張笑魘如花的臉,媽媽的笑像是冬日里的太陽,即使自己身處在雪山上,只要能看到媽媽的笑,我就不覺得冷了,她對我說“寶貝女”我的心就這樣被融化了。

母愛就是這般,她給你光明,她給你信仰,她給你勇氣,她會拿著一盞燈,照亮我以后人生的路程。

“你們要堅強點,你們以后的路還有很長,以后你們的媽媽是不能陪著你們了”

舅舅那日語重心長的對我們說著這句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一刻起,我突然覺得舅舅老了很多,沒有爸爸的我們,突然覺得眼前的舅舅其實也給了我們很多的愛,像父愛。從小到大,都是他一手帶大的,他眉毛微微一皺,眼里閃過一絲的傷殤,滿眼心疼又可伶的看著我們三個。

我哭了,眼淚止不住的流,像一個軟泥一樣趴到地上,看著鏡中哭成淚人的自己,多么可伶,我突然開始同情鏡中的她,才20歲,從小沒了父愛,現在又突然沒有了母愛,母親是她前進的動力,是她的信仰,突然之間就沒有了,越想越傷心,所有人都說她最愛媽媽了,也是最讓媽媽不省心的,怎么說走就走了吶?還沒有讓她操夠心,想到這些越想越傷心,由最初的嚶嚶哭聲到了最后的嚎啕大哭。

我靠在床沿邊,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那晚的夜很凄涼,沒有星星,我像個孩子一樣哇哇的大哭,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拿著紙一邊哭一邊擦拭著我那不爭氣的淚水,淚水一顆兩顆的滴落在了地板上,我那會兒,我真想去陪我最愛的媽媽,我媽苦了一輩子,這么孤零零的離去,是在太可伶了,做兒女的,實在是不孝,一直沒有讓她享到一絲一毫的福。

?哭了大約半個小時后,紙也被我用完了,這時候,他發了一個消息給我,他說,我在干嘛。我說,我在想媽媽,我在哭信嗎? ?微信那頭他沒有回復我,卻直接打了電話給我,一聽到他的聲音,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心情,卻猛然傾到,就像是孟姜女哭到長城一般,我又忍不住的嚶嚶哭泣,我委屈的說

“老周,我媽媽不見了,她在跟我們躲迷藏,老周,你這么厲害,你可以幫我找出媽媽來嗎?我覺得我好不聽話,每次都惹媽媽生氣,被媽媽打,現在我好想讓媽媽打我,真的好想,你看,我又這么不聽話了,媽媽,怎么不回來打我呢?”

還沒等老周說話,我淚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哭得傷心欲絕,我的鼻子紅紅的,也被堵住了,我不停的吸鼻子,不停的抽鼻涕。

“糖糖,你別太傷心了,你這樣子你媽媽看到了也會很傷心的,那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都是自己掉下來的肉”

聽到老周這樣的溫柔的話語,“都是母親掉下來的肉”像一個炸彈突然在我的心口就這樣爆炸了,我止不住的路,我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整個房間都在回蕩著我的哭聲,鼻子堵住了,我不停的哭著,叫著喊著,我撕心裂肺,像死了一般的哭泣著,就好像孟姜女哭倒長城那般的傷心欲絕。

“老周,是呀,都是媽媽掉下來的肉”

“老周,可是媽媽就這樣走了,就這樣走了”

“老周,我都說過今年要帶媽媽旅游,媽媽說過帶我們去桂林玩的”

“老周,我還沒有和媽媽一起照藝術照,說過今年要存錢給媽媽的”

“老周,我不想媽媽離開,我還沒當夠媽媽的女兒”

………

所有的委屈和傷心,還有埋在心里的所有的話,我哭的稀里嘩啦的,對著老周傾訴到。

“糖糖,你別這樣,你這樣,阿姨看到了會更加傷心了,你別哭,你別哭,你這樣哭的我都要哭了”

電話那頭是老周有些顫抖的聲音,顯然被這種莫名其妙的問候和突如其來的淚水,嚇得手足無措,愣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糖糖,你別這樣,人要好好的活著,你別傷心,我過來了”

電話里面狂烈的風蓋過了他溫暖的聲音,我絲毫沒有聽清他說什么,我只是蜷縮在地上,像一只沒有刺的刺猬,可伶的嚎啕大哭的縮成一團,陪著我的是面前是像雪花一般到處零散的紙巾。

“老周,你別過來,我覺得就這樣就很好了,在電話里陪我聊天,分擔一點我的傷心,這樣,我就能感覺你在我身邊,這樣就很好了”

哭的我有些累了,還不忘的提醒著老周,肩膀一抽一抽的哭泣道

”千萬不要趕過來,深夜很晚了,我不想在這樣的讓人操心與心疼了,你不要這樣,我怕我還不起你的人情,我是個孤兒,一無所有的人了,不必要在我身邊這樣浪費”

說完這段話,眼淚更加不聽話的從眼眶里冒了出來,淚水溢滿了我的臉頰,我哭的一抽一抽的,因為哭得好用力,我突然累了,我就像勸泥一樣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像沒有靈魂的尸體,任憑風扇吹散著我的頭發,心像死了一般,望著鏡中的自己,可伶的像個小草,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跟草,這不,就是很好的形容這樣的一無所有孤兒的我

“糖糖,你別這樣,糖糖,你還有我們”

“糖糖,你別哭好嗎?看見你這樣,我心里也難受”

“糖糖,我現在好想出現在你的面前給你一個擁抱”

“糖糖,以后你還有我”

………

電話那頭,依然是狂風呼呼呼的響聲還有老周急迫疼惜的聲音,這些我已經不想在意這么多了,我只覺得我哭累了,我好想躺著,我好累,我的心好想被壓這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不然媽媽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的,媽媽把我養到了這么大,我不能辜負媽媽,我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熬著時光”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死,路程那么遠,前方我不知道,我將會遇到什么,也許是黑豹,也許是淤泥,也許是陷阱,黑不溜秋的,人生路還有那么長要走,沒有了媽媽那盞燈,我竟然膽怯的像只可伶的毛毛蟲,被人隨便一踩,我就只剩下了一趟瘀血。

我趴到地板上,暖流一般的眼淚從我的雙眸溢出,我能清楚的感覺它流過我的臉頰然后流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雙手像當初媽媽離去的那樣,我想像這媽媽離去的模樣,我在想媽媽離開的那幾秒,是有多舍不得我們,好多好多的事情還沒做,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娶老婆,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兩個女兒嫁人,還沒有當外婆,是有多不甘心。回想這看到媽媽最后一眼,我也微微的閉著雙眼,不爭氣淚水是不停止不住的流,流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流在了我的睡衣上,淋濕在了我的頭發上,也流進了我那滿身傷痕的心口上,好痛,心好痛,無形的一針一針的刺痛著我

黑夜是讓人忙碌了一天,好好休息的時刻,黑夜同樣也是思念最重的地方,黑夜把所有的思念聚集在你的腦海里,它像是病毒,是毒瘤,我卻深深的重了此毒,我不想醒來,我就想就這樣思念著。

“喂,喂,喂,糖糖有聽嗎?”

“糖糖,你心情好點了沒?”

“糖糖,你猜我現在在哪里了”

“我在你家樓下,從我家8公里的路程到了你家樓下了,糖糖,你知道嗎?我現在好想好想給你一個擁抱”

………

電話那頭,已經沒有了狂風的響聲,像是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樣,只剩下老周溫柔又疼惜的話語。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閉著雙眸,像暴雨過后的平靜,我現在心情才感覺好了很多,這才有了一點的理智,撲扇撲扇的睫毛,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眶泛紅。

“糖糖,你怎么不說話,你這樣我好難過,你知道嗎?聽到你說,我慌了,我不知道該怎么的安慰你,你知道嗎?我就想好好的給你一個擁抱,你個豬,你個傻瓜”

“糖糖,你知道嗎?不要傷心,你還有我們,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愛你的人吶,我不會離開你的”

……

老周見我不說話,又在電話那頭不停的溫柔,溫文儒雅的安慰我,我似乎也能感覺得到他也同樣的難受,同樣的無助。

“沒呢,老周,我現在好很多了,心情也好了很多,老周,你個傻瓜,叫你不過來的,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豬,看你哭,我也不忍心,你知道嗎?你哭我的心也跟著難受,一聽到你哭,我就不知道怎么的就坐在摩托車過來了,你下樓吧,我想給你一個擁抱”

“不,我說過我不會下樓的,老周,我說過找你不要過來的,現在是凌晨0:31,我不會下樓的,我不會讓我現在的親人擔心的,你回去吧”

“好吧,糖糖,我真的好想給你一個擁抱的,那你現在記得去洗把臉,現在你肯定是個花貓臉了,趕緊去洗把臉,不然第二天,糖糖的眼睛到時候腫的像個饅頭一樣,紅紅的,就不好看了”

“不要,我不想洗,我不想動,我就想這么躺著,躺著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我有些任性的鼻子因為哭泣已經完全堵塞了的對著老周有些小聲的抽泣說道。

“好,糖糖,你要是不去洗把臉我就這么的站在你家的樓下,方正樓下蚊子多,我又是0型血,蚊子可喜歡我了,方正我那么瘦了,也不在意多放點血,方正糖糖,你就這么忍心讓我待上一晚上哈,你不要覺得有虧欠,方正咬的又不是你”

這個有些幼稚的大男孩有些撒嬌的抱怨溫柔委屈的說著,我被這話,哭著哭著有些笑了,嘴角很艱難的笑了笑。

“你個老周,你明知道我不想讓我的朋友為難,你等著,我馬上去洗把臉,你早點回去吧”

“不行,不行,我要聽到水嘩啦啦的聲音”

我本想隨便敷衍著老周回家,見老周如此執著,我不忍心,想著一無所有了,怎么能還讓人擔心,于是我去了衛生間,洗了臉

淚水與水混合在了一起,水嘩啦啦的通過電話,傳到了老周的耳膜。

“傻瓜,這樣才對蠻,我回去了,明天我帶你去騎車”

“好,老周,掛了,謝謝你”

電話那頭是老周滿意與寵溺的溫柔的聲音,我掛完了電話,洗了把臉,走進了房間,走到鏡子前,看著這個眼眶泛紅,凌亂不堪的自己,像極了賣火柴的小女孩那般的可伶與心酸,肩膀還有些微顫。

我走到了窗戶邊,今晚沒有星星,可是今晚的風很暖,我感覺我的心情似乎也沒有那么壓抑了,夜深了,老周對我的好,似乎我也有了一絲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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