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飄流年,花開王椰
? ? ? ? 昨晚,孩子說上學的地下雪了,等來了真正意義的雪。后又看他的大學公眾號上的雪的圖片,還有他拍的雪景,驚呆一刻,是的好久沒見過雪。雪有的日子,我在南方,靠近南海的地兒,雪不是稀客能講的,更是希罕著。自我來珠三角,除1998年見過零度,塘水有過薄冰,就沒有印象。
? ? ? ? 而那偶爾的急凍驟寒,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學生家養的鯪魚凍死了,一年指望轉瞬是失望。上學,也成問題,學校老師同學幫點,才度過時難。而其他的農戶,不知又有多少凍寒了的心。
? ? ? ? 南方今天溫暖,氣溫和北方的春夏差不多,但因是三九始開的日子,寒意從穿著上是可見的,大衣棉衣羽絨,一時混搭,不覺燥,這大概是冬的特點,溫度記上的刻針是高的,但人還是在冬天。
? ? ? 南方的大王椰樹開花了,散葉了,還有蜂兒入花間,也有鳥兒啄青食紅的,那大王椰樹,南國風情,此時也是凌冬靜穆。一年一季,它有自己的自在。
? ? ? ? 昨雪在北方,雪飛江南,雪在那六朝古都南朝。孩子上學,大學的雪景,總讓人心神遙遙,飛飏而遠。因為一個人掛念一個地方,因為一場雪,牽掛著遠方,遠方的大雪。而南方,偶有鮮花怒放,白杜鵑開了三五朵,白花銀蕊,在枯葉木棉樹下,在綠葉藤草邊,冬不孤,景多意。又見著玫瑰花開,金魚草花紅黃水紅,這季節,有花,心也開放多了。入眼出神,花意千千。
? ? ? ? 花有景,花有情。北方的雪,江南的雪,在故鄉,在孩子求學的地方,都是一場情意相遇的美景,我牽掛它,它也牽掛我嗎?
? ? ? ? 是的,因為這雪在故鄉,又是一年年近,一年春不遠。在江南,我求學,我工作,還有今年孩子求學,那種藏在心中的東西,也許就是一種文化,一種精神。江南有雪,長江流水看雪飛。而一江東去,又見多少無盡的江山詩意畫境?
? ? ? 南國聽說有雪,已是60年前的,太遙遠,即使在老人的記憶里,也如雪化入江入土,而痕跡無跡。如今,南國,看春近的花景,而我見到那挺著沖向云霄的大王椰樹,葉青,花米黃,果青的,熟著為紅,而那鵯鳥飛入,啄食。這也溫馨多著。
? ? ? 今晨,氣溫高,下雪只能是奢望里奢望。我們錯過了北方的雪,遇著南方的花,見到那風情南方的樹,這大概就是人的經歷的宿命。
? ? ? 而想著北方的雪,江南的雪。在讀書的時節,有雪,是一種美,和雪共舞,是生命的伴飛。走在江邊,雪與江水相遇,融合,奔涌,東去。看到雪與青枝枯葉相擁,一樹銀裝。雪與小路相遇,一路腳印,一路有痕。雪與大山相遇,滿山素裹,靜穆莊重。而那雪下在田野里,下在寒梅枝上,下在行人的肩上,下在城市的燈光,那雪是溫情的,也是詩意的。
? ? ? ? 這下在北方的雪,江南的雪,是人的經歷的一部分。一九九一,江南雪猛,遇水成冰,街上雪蓋,地里雪厚,連那汽車都停開了。于是街上冰厚,行來不便,有人說男女老少跳著舞,那年醫院多了骨折骨傷的人。寒流過處,冰雪不化。江南的雪,也是猛烈的。
? ? ? 而這有雪的日子,讀唐詩,雪景詩意,入心又入意。《問劉十九》“晚來天欲雪,紅泥小火爐,綠蟻新醅酒,能飲一杯無?”這雪白爐紅,酒熱人欲,是撩人的。如若是山村,那可用曬干的樹蔸,架火塘,吊著鍋,弄上幾塊臘肉干雞,那是酒熱肉美,再加三五朋輩,或是圍著老人,聽他敘著家史族事,或是如《聊齋》寫的那些神仙鬼魅,該是多么美妙。而今,見到北方的雪,想念多著。
? ? ? ? 雪在飛,花在開。北方,南方,又是一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