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傾聽,一個溫暖的詞,它意味著親切與包容。
? ? ? ? 生而為人,我們都不輕松;不論何時何地,何種人生階段,都難逃工作生活中的種種壓力,都難免會有幾分辛酸。而這份辛酸,對自己傾訴就顯得有些懦弱;對家人朋友說就有點矯情;可是不說的話,又實在是委屈。所以唯有面對陌生人時,我們才能輕松地抱怨幾句生活,雖然不奢求能有多少理解,但他首先是個好的傾聽者,不論他是不是真的在聽。
? ? ? 我就曾經這樣,作為一個傾聽者,聽著陌生人的抱怨。
? ? ? 那是在去年,室友叫我幫他回宿舍拿一個證件,當時我正在校外,卻因為其他室友都實在沒空,而他這事又挺急的,只好無奈答應了下來。當時我離公交站臺挺遠,又想到公交太慢,肯定趕不及,只好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 ? ?“能抽支煙嗎?”五分鐘后的某處紅綠燈前,微胖的司機大叔問我。
? ? ?“可以。”我回復著室友發來的催促短信,沒有抬頭看他。
? ? ?“你抽煙嗎?”他遞過來一支煙。
? ? ?“我不會。”
? ? ?他又把煙放回煙盒,拿起火機點燃了叼在嘴里的煙,搖下車窗,向著窗外長吐了一口煙。
? ? ?“不抽煙好,這東西我本來都打算戒了,可是不抽又沒精神,現在我也只是在沒勁的時候來一根。”他又深深吸了一口。
? ? “是啊,煙抽多了是對身體不好。”我把頭偏向窗外,可風還是把刺鼻的煙味吹了過來。他似乎并沒有發覺我的不滿,仍自顧自地在車內吞云吐霧。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室友打來的,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了什么。我按下接聽鍵:“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到!”我大聲對他說,以此發泄著自己的那點不滿。而他也只是說了一句“盡快”就掛了。
? ? ? “同學?”
? ? ? “嗯。”
? ? ? “找你有急事?”他以過來人的腔調問我,“我那幫朋友也是,一找我都是有事,不幫又沒辦法。”
? ? ?“只是幫他拿個東西而已。”聽得出來,他以為我室友是遇上了什么搞不定的麻煩事。
? ? ?“很著急嗎?”他把還剩半截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前方的綠燈已經亮起。“著急的話我就開快點。”
? ? ?我點點頭,車子飛速沖出,速度較之前快了不少,就像是一個懶散的散步者開始了小跑。那天,我很快就回到了學校;而司機大叔則開著他的車消失在了馬路盡頭,我再也沒見過他。或許,這是任何人都可能遇見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也許是因為我有些多愁善感的緣故吧,明明只是萍水相逢,我卻能記憶猶新。有時在街上看到出租車,我就會想起他,他是否已經成功戒煙?他的朋友下次找他時是否只是為了喝酒敘舊?
? ? ? 說真的,有時候想到這些,我都會覺得自己有點傻,畢竟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團糟,身邊的親人朋友也很少問候,卻能為了這么一個陌生人操這些閑心。而且,對于司機大叔而言,那可能只不過是對生活發的一個小牢騷,只是那個傾聽他的陌生人剛好是我而已。
? ? ? 其實,我也是這樣一個人,偶爾也會對生活里的一些瑣事不耐煩;遇到一些不順的事情就抱怨命運,實在難過就咒罵幾聲老天。很遺憾,我沒能活成那些笑對困難的人,人的一生不可能一路順遂,真正試驗我們的信念意志的,是我們被擊倒的時候,起身而行仍需勇氣,被擊敗仍能謙虛,需要有勇氣放下重新開始。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傾聽者。
? ? ? ?可惜的是,也許是我太過于欺瞞自己了,以至于很少在別人面前顯露自己的脆弱。如果可以的話,有一天,我會去一個陌生的城市,去遇見一個愿意傾聽我的陌生人,把自己的柔弱不堪都向她傾訴。然后,離開那個城市,把她和我的愁苦懦弱都留在那里,從此一身輕松,彼此相忘于江湖。
? ? ? 傾訴是最輕柔的發泄,傾聽是最無言的陪伴。但是,有時候只有在和自己毫無關系的陌生人面前,我們才能更無所顧忌地傾吐內心的煩惱,因為互不相識,所以在陌生人面前,我們只活著自己。
? ? ?如果有一天,一個陌生人向你傾訴工作生活的不順心事,請你一定耐心聽完,如果不想聽,也請裝作傾聽的樣子;因為,他們只是想能在陌生人面前自言自語,這樣的話,不至于太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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