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從前慢
前幾天,我和寧子姐閑聊,無意就說到世間這情感啊,姐說愛情、友情都可能背叛,唯獨這親情什么時候都不會變。我說是的,要么怎么說至親呢,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何談至呢?
小時候,物質貧瘠,農人們大都把抬些好吃的給孩子當成愛,到現在很多時候都沒有改變。
舅爺舅婆還在的時候,每次我們去他們家里,總能從柜底翻出好東西來,不是點心就是蛋糕或者是麻花,這些現在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東西,里面卻包含著不知多少真情。
每次吃東西的時候,他們都會忙著發給每個孩子,而自己則在一邊,舅爺抽著煙鍋,舅婆盯著人看著,等誰吃完了都再遞過去。童真的我們曾以為大人們不愛吃這些東西。
有一年冬天,天色很晚了,舅舅騎車到我家,說家里剛做炒了花生,舅爺舅婆讓帶些過來。我心想不就是個花生啊,誰家還沒有啊,何況我還愛吃生花生呢,絲毫不理解為什么這么火急火燎的來。
如今,他們都不在了,舅舅也當了爺爺,我想去找尋那些惦念的時候,卻再沒有了具體的地方。
有時候,親情只連著血脈。
我們以為婆快要彌留的時候,那段時間我正好在家,經歷了這輩子不曾經歷的事情。
回家后,我循聲去了婆的房子,她一個人躺在床上,頭發掉的剩的不多了。我問話她有一沒一的說著,倒是給她剪指甲時,她顯得很安靜平和。
父親說婆糊涂了,誰也不認得了,可我說我給她剪指甲的時候她卻很平靜。罷了,我便回自己的房子了。
中午午休的時候,就聽那個房子一聲又一聲的叫喊著名字“XX、XX、XX、XX”,全是她的兒女,還有抱養來的。
在她沒完全糊涂之前那年我去城里看她時,碎爸指著我的兒子說這是你的重孫子,以后就指望這頂門立戶,她說你說什么我聽不見,惹得我們都笑了,我的眼淚卻很快流了下來。
看著她小心觸碰著孩子,心里卻百感交集地心疼開來,她默默地就平靜地看著,看著他玩著手里的玩具,我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
隔代親,隔代也不親。
“我XX比皮皮小時候還親呢”,母親說。
“那我還看我娃親,我娃比你娃親一百倍,誰也比不過”,媳婦說。
雖是一個簡單的對話場景,卻讓我感觸很深,這都源自愛,生養的愛,所以我們說母愛最偉大。
去年的時候,網上流傳一個山雀嘬死蛇的視頻,開始看的時候,我很是不解,到底是什么緣故,這個山雀要冒著被蛇攻擊的危險,一而再再而三地進攻呢,蛇又非它能消受得了的。經過十幾分鐘的戰斗,兇猛的蛇被山雀嘬死,人們剝開蛇發現它體內時山雀的幼崽,頓時一種肅然升騰起來。
動物尚且如此,我們更能動情的人,自然更是濃深醉烈來。村北頭的那個和我年紀相當的孩子,因為“報仇”刺死了鄰村的小青年,歷經幾年被抓后,他的父母才放了心似的,“娃還活著?!奔幢愫⒆託⑷朔缸?,但在父母眼中他還是自己的娃,定期去牢房看護,終日到廟里福佑。
這究竟是怎樣的情感過程呢?
在經歷這么多人事坎坷后,我們開始懂了:真摯、無私、本真、大愛,這些詞語就是為親情而創造的,它濃在血液里,它深在骨髓里,它愛在無時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