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五年

清明小長假無回家的計劃,黃先生邀請我一起去他朋友彭哥家——湖南,陪他朋友考察店面。本著對口味蝦和正宗湖南臭豆腐的好奇和向往,還有這是黃先生第一次邀請我去見他好朋友,于是我欣然答應(yīng)。

周五下班收拾東西吃完飯,九點多的時候從深圳坪山出發(fā),自己開車,半夜遇上高速堵車,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到達彭哥家。每個繁華的城市之中總有一些擁有自己步調(diào)的小鎮(zhèn),比如泉州的小安溪,深圳的小坪山,還有彭哥的家鄉(xiāng)。一下車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我就感覺回到了自己的老家:開門見山見水,一時間在這個地方充滿自在感。

彭阿姨帶著孫女在家里生活,彭哥的老婆在長沙學(xué)煮湯粉的手藝,最近學(xué)成歸來準備自己開店,這趟回家就是一起去選店面的。

在彭哥家吃的第一頓飯,是彭阿姨做的,每個菜都加了辣椒,作為南方沿海地區(qū)的人我很不習(xí)慣。席間他們談笑風(fēng)生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懂,即使是彭阿姨用普通話和我說話,我也還是聽不懂,那一刻,有點尷尬無奈。吃完飯彭哥他們?nèi)ヅ砩┘遥液忘S先生自由活動,因?qū)嵲诼牪欢畡e人的話,我緊緊跟著黃先生,他到哪我到哪。

晚飯時間,彭哥他們還沒回來。我和黃先生還有彭阿姨一起吃的飯,還是一樣每個菜都有辣椒,黃先生和彭阿姨時不時搭個話,而我只能埋頭吃飯,尷尬的笑,那一刻,就算黃先生在旁邊我卻還是感覺很無助。

第二天,終于開始去看店面了。然而我還是一樣落單了。一群人用長沙話溝通,對著店面指手畫腳地說著想法。我就像個陌生人一樣,雖然本來也不熟悉,在旁觀著這一群人。人對于晦澀難懂的事情很容易感到無聊,而我,不止無聊,當時想的更多的是我該怎么辦。

彷徨無助甚至恐懼是那一刻我的感受。因為我想到的是我和黃先生的未來。黃先生是江西人,而我是福建人。我講閩南語他完全聽不懂,他打電話給家人的時候我也一句沒懂。雖然同在深圳,以后也不一定回去,但是,總歸是會有故鄉(xiāng)情節(jié),如果我遠嫁,那這種無助彷徨的時刻將會持續(xù)整段婚姻,那一刻,我害怕了。我將自己的情緒和他講后,他的答復(fù)讓我很失望。他說,你是嫁給我,有我在就可以。然而,我一直的婚姻觀是這是兩個家庭的事。在長沙,一樣的陌生環(huán)境,他和周圍的人可以相談甚歡,而我孤獨無助,他無法感受我的慌亂,看著這些陌生的人,我無法熱情。

第二天晚上到長沙市內(nèi),雖然剩下一群年輕人了,講的話可以聽懂了,但是那種無助慌亂卻沒有散去。我仿佛看到了五年后的自己,離開原生家庭,和另一個家庭生活,吃著不習(xí)慣的實物,聽著不熟悉的話,手腳并用地和人溝通,除了黃先生,無人可依靠,那將是多么可怕。

黃先生總是和我說,時間久了就會好的,然而我的想法是我應(yīng)該做的是讓自己強大起來,我應(yīng)該賺好多好多的錢,如果沒有人可以依靠,唯一可靠的也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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