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睡得不安穩,總是在入睡時,擔心起各種事情來。
怕室友的手機響起來,然后吵醒自己。但是明明室友都很安靜,只有33在黑暗中看手機,應該是看劇的吧。我實在難以忍受不停跳動的心臟,爬起來上廁所。因為長時間在黑暗里,鉆出床簾后,對角線的床簾里隱隱約約的光亮清晰可見。爬下樓梯,到了衛生間門口,摸黑中扣到燈開關。其實,從窗外漏出一絲月光,足夠亮的,但還是忍不住按了下去。
黑暗中啪的一聲,眼前驟然亮起,我深吸一口氣,來不及讓眼睛適應著耀眼的燈光,就蹲上了廁所。
單薄的秋衣,漏風的睡褲。
馬不停蹄地爬回床。夜晚很涼,被窩里的溫暖被襯托得和藹可親,很有誘惑力。蓋上被子,我以為終于可閉上眼了,但是……腦子里,身體上,總有一種很牢固的東西扎根在了我的肉體,或許也在靈魂里。在我享受到一些溫暖,得到了一些寧靜與安慰之后,再次來找到我。
它總是在我有睡意之時找到我,然后緊緊纏著我,它必定不放手,緊緊攥著我。明明它是在我肉體里,卻好像氤氳在我呼吸的空氣中,猶如帝都的霧霾,顆顆都染上它。它任由著我呼出來, 又任由我呼進來。卻偏偏不離開我。
因為它,我睡不著。
心里想著,33還沒睡呢,她萬一又弄出什么動靜來怎么辦,我會被吵醒的。我好擔心,我好惶恐。
于是,我在心里一直念叨著,33快把手機關掉吧……快關掉,別玩了……
安靜的夜光里,我當然沒有喊出口。因為她終究還是沒有任何聲響,都是我自己嚇自己。嚇得自己睡不著。
可是我當然想快快入夢的,為什么一直有個聲音在心中提醒我,33的手機還在亮著呢,不信你就拉開床簾看看。于是,我就真的拉開了床簾,看到——那里手機的光。
但是我為什么要看啊,33又沒有發出聲音,她干什么事與我有什么關系?——當熱有關系,因為她還沒睡覺,她會發出聲音,影響我睡覺。——但是人家根本就沒有聲音,人家只是在安安靜靜地看劇中。——但是她早晚會發出聲音,早晚會影響我睡覺。——可是,人家就是沒有發出聲音啊,我為什么要緊張啊?——因為她很有可能會發出聲音的。
我開始了自己跟自己的對話。高三之前,我沒有這樣做過,我跟一起吃飯的飯友說我總是失眠,莫名其妙地失眠,神奇地睡不著,然后她就說,她心情難受的時候,就會自己跟自己說話,自己跟自己寫信,自己安慰自己。我問,你跟自己飛鴿傳書,需要貼郵票嗎?>+<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跟自己對話,包括像我這樣高智商的少女。。。
膽小鬼連幸福都怕,貓都怕被棉花刺扎上,我為什么不可以害怕睡覺呢?
我就這樣等著,不如劈個叉吧,反正睡不著。我掰起右腿,放在墻上。從腿部傳來些許疼痛,驅趕走了一大部分的它。它雖然沒有完全消散,卻也讓我如釋重負。也是,腦子就這么大,適者生存。
疼著心跳著,就迷糊過去了。
早晨起來,腿不知何時自己回到原處……可是,腿上的筋兒……我還是撫摸撫摸我的戰士(烈士,謝謝!)——右腿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