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酷狗笨笨(02)

哪條狗的內心還沒受點兒傷呢?別可憐我,我有我的邏輯!——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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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炎熱的夏日,笨笨悶得心神不寧。于是,照例一個人去樓下的草坪上享受著微風和陽光。

遠處,那個小女孩和媽媽在玩游戲。她并未注意到笨笨就在她身后不遠處。

笨笨好奇的注視著這個小女孩,耳邊響起曾經的童音:“酷狗狗!……它不一樣!”

是啊,她也與眾不同,她可以聽到我講話嗎?笨笨有一種感覺,他自己都說不清。在他與小女孩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系,或是說沒有任何障礙,就象是他與主人。曾經,那條流浪狗默默和那個男人步入那個房間。結果,他被收留了,那算是一種奇遇嗎?

他無法給自己一個真實的答案,或許自己只是一條狗吧,就如她母親所言。

所以,一切只是他的夢罷了,沒有人懂一只狗的心,沒有人。

笨笨生來就與其他狗有所不同,他能聽懂各種動物的語言。卻沒人知道他有這種能力。他并不因此而自喜,反而變得煩燥而困惑。休息的時候,不是被主人的夢話吵醒,便是被蟑螂們的對話弄的心神不寧。他不懂,命運為何如此不公,偏偏賦予他這種能力,他只想做一只普通人認為的狗狗而已。

為了證明自己和其它人一樣,笨笨才想交朋友。他不想讓大家認為自己很古怪,所以他喜歡陽光,喜歡草坪,喜歡聽其它的狗狗說話,喜歡聽那些自己認為很陌生的東西。原來,狗狗們一向是和主人們單方面交流的。自己沒有什么不同。如此,他找回了自我。只是有時,地上的螞蟻的對話讓他覺得好煩。

笨笨想交更多的朋友,他聽賽狼說別的狗狗說自己很神秘,他不想這樣。他不要什么神秘,他希望自己變得透明一些。他想融入他們的生活。于是,他便耐著性子傾聽每一只狗狗的心事……

一只肚子大到觸及地面的小臘腸狗飛快的眨著眼睛,滿臉疑惑的問笨笨:“你吃什么了,長這么胖?”

“蛋炒飯。”笨笨不緊不慢的說。

“暈死,那東西也能吃?你該吃肉,至少你要吃狗糧,這樣你才能健康。”

“我靠,那東西也能吃?”笨笨說完,獨自走向陰涼處。

“你不喜歡陽光?”臘腸感覺笨笨就象迷一樣。“你不是說你喜歡陽光嗎?”

“是啊,我喜歡陽光,但我沒說我喜歡這么高的溫度。”這個白癡,一會兒你就變成烤腸了。

臘腸無語的走開。

笨笨不理解臘腸狗為什么那么自以為是,于是,他又和晴聊了起來。

晴溫柔的說:“笨笨,我好崇拜你喲。”

“是嗎?”笨笨依舊是表情木然道:“謝謝你的欣賞。”

晴依舊溫柔道:“那,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笨笨很干脆的答道“可以。”。

“那,我們可以更進一步嗎?”晴的表情近乎于陶醉。

“直說吧。”這家伙有什么企圖嗎?笨笨想。

“我有時就想,如果我能和你有一個小寶寶,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個混血兒了?!”晴看起來是在夢里,滿臉陶醉之色。

“如果那樣,那些寶寶怕是活不成的。之后呢,怕是你連蛋炒飯都吃不上。”笨笨語重心長的說。

晴有點不解,悻悻離去。

笨笨又不明白,為什么晴總是感情不專的,見一個愛一個。賽狼看不下去,走了過來。

賽狼也不解的問笨笨:“你為什么這么對晴?”

“有很多無奈,我們只不過是狗而已。”笨笨感嘆道。

“可是,狗也該有狗的生活啊。”

“可惜你活在人的世界里。看到那只鳥了嗎?”笨笨看著一樓窗臺上一只鳥說道:“她昨天下午被捉來的,我敢保證,過不了今晚她就會自殺了。”笨笨意味深長的嘆氣道。

“不會吧。你怎么知道?”

“因為她活在人的世界里,更可怕的是,她活在一個籠子里。和藍天相比,那樣的空間是過于狹小了。”

賽狼搖搖頭,默默的自語道:“不懂……”

主人三天沒有回家了。晚上十二點多,笨笨看見他突然間象個幽靈似的站在門口。

他關切的問:“你沒事兒吧。”

“不認識我了是嗎,三天就不認識我了?你和那些女人一個樣兒。”

笨笨差點暈倒,不懂狗語噢,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思怎么就這么難?

主人一頭倒在床上,笨笨用頭撫了撫他的肩,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想和我一起睡嗎?”主人一把將笨笨擁到懷里。

笨笨沒有掙扎,隨他好了。他將頭放到一邊,是因為實在受不了主人滿身的酒氣。

笨笨睡著了,笨笨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晴給他生了一大堆兒女,后來有一個女孩出現了,就把他變成了人。再后來,酒醉的主人醒了,看見身邊躺著一個男人,一聲尖叫,然后笨笨就被嚇醒了。笨笨拖過來一只空的塑料盆,那個惡心的男人只顧趴在床邊嘔吐。笨笨閃到門口,他最怕這個酒后無德的家伙對他施暴了。

笨笨半瞇著眼趴在門邊的布墊上。他想起白天那只臘腸離開的眼神;晴的無耐;賽狼的疑惑。難道是自己錯了嗎?或許我真的不具備做一只狗狗的普通思維;或許,懂的東西多了就會讓人很累。或許……管它呢,或許我現在最重要的是睡一個好覺。看一眼床上醉死的主人,笨笨心里想:機會難得啊!這一次,笨笨連半個夢都沒做,安靜的睡熟了。

第二天,快中午了,主人也沒有起床。笨笨上了床拱了拱主人的臉。“喂,起床了!你不上班,我還要出去呢!”

主人睜開惺忪睡眼。“是你叫我的嗎?”

笨笨嚇了一跳,之后是驚喜。主人終于能聽懂他的話了。“是啊,叫你起床啊,又不是周日,睡什么覺嘛。”

“哇,笨笨,你真是太可愛了。”

“哎,白癡就是白癡,沒辦法。”笨笨搖了搖頭,跳下床躲到門外去了。

“是不是你該吃早餐了?”主人起床后在臥室大聲問笨笨。

“廢話,這個時間不吃東西,你做一回狗試試?”

“今天吃點什么呢?”

“第二句廢話,你說呢?”

“噢,對了,是蛋炒飯。”

“每天吃的有什么不同嗎?”笨笨氣憤道。“盡管是蛋炒飯,也沒見你準時過,做一只狗也真是不容易。”

“從昨天到現在,你好象二十四小時沒吃東西了吧。”主人忙著打著雞蛋。

“我要一個蛋,兩個太難吃了。”

“吃完了呢,就放你下樓。笨笨,我說吧,你是生我的氣,現在氣消了?也和我說話了?”

“還不是對牛彈琴。喂,我說要一個蛋,你怎么又弄兩個蛋?”笨笨見主人轉身去放油,便悄悄的把裝蛋的碗弄灑了一半。

“你這家伙……”

“我只要一個蛋……”笨笨很無辜的坐在角落里注視著生氣的主人。

心想,這個家伙一點都沒氣度。不就一個蛋嘛,怪不得女人都離他而去,拋棄他是沒錯兒的。

笨笨的生活就是這樣瑣碎。說起來他便會滿腦子的牢騷。他小聲的自語道:“只是這些話又能去對誰去說呢?”

“可以對我說呀。”那個聲音讓笨笨好熟悉。就在他的身后,只是電梯里人太多了,他轉不過身來。

“你跟誰說話呢?”一個女人的聲音。

“和狗狗!”女孩神氣道。

眾人把目光都聚集到笨笨的身后。

笨笨內心一陣驚喜:“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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