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遍世間所有的路,只為遇到你,可是我在也遇不到你了,你如這冷冷的海風,來過,卻不曾停駐。
“啊……真是優美啊”有人驚呼。大家紛紛拿著手機爭先恐后地拿著手機“咔咔咔”的想努力抓拍到海面上躍出的鯨魚,最優美的弧度。
顧瑾拿出來手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旁邊的游人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清秀女孩的怪異舉動,好奇的問她:“姑娘,怎么不拍,多難得啊。”她笑了笑搖了搖頭。
游人看著手機里的照片,贊嘆的說到:“他們多美麗啊,難得今天可以看到,連死后都那么溫柔。”
“他們死后怎么樣呢?”顧瑾望著蔚藍的海面,海風溫柔吹起她的長發,輕請吹拂起她的藍裙子。
“你知道有一個詞叫‘鯨落’嗎?一頭鯨的生命走到盡頭,會以鯨落的方式能沉入海底,而一頭鯨魚的尸體可以供養一套以分解者為主的循環系統長達百年,這是它留給大海最后的溫柔啊。
游人回頭看旁邊的女孩眼里蓄滿淚水,一副手足無措樣子地問:“怎么?我說錯什么了。”
顧瑾連忙擺手說:“沒有,海風太大,吹地,我先回船艙了。”
游人看著遠去瘦弱女孩的背影,不明所以。
顧瑾晚上下了船,她走在人煙稀少的馬路上,街燈一盞接一盞的亮了起來。她仔細的尋找著終于在一個街角發現了一家紋身店,她推開門,門上的風鈴叮當作響。
她抬頭問:“可以紋身嗎?”一個短頭發干凈立落的姑娘回頭笑著應她,當然可以。
當她躺在那張床上,短發姑娘問她:“你確定要紋這里?”她堅定而有力的回答:“確定”。
那是心口的位置。
顧瑾曾經是最怕疼的,記得小時候歲她感冒發燒,顧爸領著她去打針,她怎么死活不同意。可是,現在的她身上這酥酥麻麻的痛,竟然有一種快感。是啊,有什么痛抵地過心痛呢?
“好了,還滿意吧。”少女干凈利落的聲音。
顧瑾靜靜的看著鏡子里,胸口的位置那一只小小的鯨魚,撫摸著它,愣愣地點了點頭。
道了謝,付了錢。她從昏暗的老街小巷,走到繁華的都市長街,霓虹燈光越來越刺眼,突然顧瑾慢慢地蹲下來,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在這異國的長街放聲大哭起來。
一
顧瑾第一次和許遠歌的見面是在他十五歲的生日上,華麗的餐桌,精致裝飾的蛋糕,少年雙手合十,溫柔的眉眼,虔誠的許愿,在他睜開眼睛的瞬間,許父把顧瑾帶到了他面前,笑意盈盈的說:“遠歌,從今天起顧瑾就是你妹妹,你要好好照顧她。”
許父說著把顧瑾的那雙白嫩小手放到許遠歌的手上,少年微微一怔,隨即對她露出了一個太陽一般笑容,表露出自己善意說:“顧瑾,我以后就是你哥哥啦,我會好好保護你的。”輕輕的握住她手,向她眨了眨眼睛。
顧瑾拘謹的低著頭不說話,13歲的她,孤兒院待了三年,她還沒有準備向任何人打開心扉,眼前的少年也不行。
“喏,給你的,小瑾”少年遞過來一塊蛋糕,精致小巧,紅色的絲絨上有一粒小小的櫻桃。
她接過來,嘗了一口。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這么好吃的蛋糕,三年前她的生日。爸爸也給她買過好吃的蛋糕,他說:“小瑾,慢點吃,慢點吃。”顧爸看著她吃蛋糕的樣子,一邊欣慰的笑著,“滴滴”的手機聲響了起來,顧爸接了一起來。
隨即慌忙的對顧瑾說:“小瑾啊,你在家,爸爸出去一趟,不用多久就回來。”說著抓起掛在衣架上的大衣就出去了。顧瑾她回頭看了看他一眼,她已經習以為常,但是沒想到那一眼,竟成為決別。
那一晚,顧爸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