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電光影‖關于電影、電視的那些事(二) ——聲電光影之我的觀影史

我大學之前生活的縣城,是豫西南一個小縣城,縣城里僅有一所電影院。這所電影院是當時縣城的商業中心,是縣城娛樂文化中心。回憶過往,零零碎碎的記憶中,電影院門口的櫥窗里永遠貼著變換著各種各樣的電影海報,有的海報甚至是水彩畫。買票的小窗口在我眼中顯得如此神秘,只能看到售票員纖細的手在小窗口中來來回回,只能聽到她那有點機械冷漠簡單的問詢話語。影院廣場上有賣瓜子等干果之類的小販,熱火朝天地進行著買賣,廣場的一側門面房中全是游戲廳,吸引著很多中學生。影院的大門口用來檢票的鐵架子,永遠矗立在那里,隔離著我與影院的距離。

總之,這所影院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神秘的。


縣城電影院

貧窮,沒有錢去影院看電影,去電影院看電影對勤勞節儉的父母來說是享受和奢侈的行為。遙遠的記憶中,小時候唯一的一次,父母糾結了很久,終于下決心奢侈了一把,決定一家人一起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我記得很清楚,電影的名字是《女子別動隊》,火爆的打斗,男女主人公瀟灑的身影,電影院中蘊藉著的興奮的氣息,讓我終身難忘。

中學時代,每天上學、放學都要經過這所電影院,總是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但是,我也有機會進入電影院了,那就是學校統一組織去電影院看的集體電影。

這是我的集體電影時代。

那時,同學們都是排著隊興奮地走到電影院,“包場”每場片子要交1快或者2塊錢。大家魚貫而入,進入大廳,整整齊齊的座椅,頂部“輝煌”的吊扇和燈,大幕之前是厚厚的深紅色的幕簾,我貪婪地興奮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在精神食糧相對貧瘠的青少年時期,電影里別樣人生對我來時,是一種極高的精神享受。

當時看的影片都是愛國主義、主旋律、青少年題材的影片,如《雷鋒》《火燒圓明園》《末代皇帝》《甲午風云》《鴉片戰爭》《周恩來》《離開雷鋒的日子》等一些教育性質的影片。記得開始看《媽媽再愛我一次》的時候,她的大名早已經不脛而走,走到電影院的門口,上面寫著“自備紙巾”的大字,里面的情節很多人都已經耳熟能詳了。現在,只要《世上只有媽媽好》的音樂響起,就能想起這部影片,或者,只要想起《媽媽再愛我一次》就能想起《世上只有媽媽好》。

《婉麗》也即《媽媽不要丟下我》,這部泰國電影是我學生時代哭的最為凄慘的一次。媽媽的恩情,懂事的孩子,凄慘的經歷,母女情深等,時至今日,27年的后的今天,里面的情節我仍能記得一些。更為神奇的是,憑借這自己頭腦中零碎的片段,竟然在網上能搜索到這部影片的名字和內容。可見,這部影片也給一代人留下的深刻印象。

后來,陸陸續續有了錄像廳,有了VCD,有了DVD,有了電影頻道,電影票價的昂貴,讓電影院這個總是人聲鼎沸的場所,慢慢變得蕭瑟,成為了歷史,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大型的超市。當年繁榮景象仍在,但影院只能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留在了我的記憶中。

在那物質和精神都極度貧瘠的時代,我是極愛看電視的。但電視對于我,卻被嚴厲監管。即使慢慢人們生活水平都有一定的提高,各家各戶基本上都開始陸陸續續添置了電視,母親擔心耽誤孩子學習,仍然不買電視,即使家里經濟條件已經能買的起。所以我們總是在作業完成以后,到處跑著到村里有電視的人家看電視。

記得小學的時候,去別人家里看電視,一看一看就忘了時間,等看完后,才看到外面不知什么時候就下雨了,天也黑了,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家,路上就碰上了焦急尋找自己回家吃飯的母親,她特別生氣,回到家里狠狠揍了我一頓,這是記憶中唯一一次挨打。

有一年冬天,我主動要求和孤身一人,疼愛我的奶奶在一起睡覺,給奶奶暖腳。奶奶自己住一座大院子,那時,奶奶身體硬朗,也特別喜歡看電視,她“可憐”我被嚴格監管。有些晚上,因為和父母住的院子是前后院的關系,怕母親聽到開門的聲音,奶奶和我就像小偷一樣躡手躡腳輕輕地打開家門再鎖住門,去有電視的鄰居家里看電視,然后再躡手躡腳的回家。那段時間影響深刻的有臺灣的《星星知我心》,賺了我很多眼淚。這也是奶奶留給我的溫暖記憶之一。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經典的電視劇我還是得以看了幾集,當然不知是在電視臺第幾遍的重播之中,這些在當時造成萬人空巷的作品,同學之間頻繁地交流也能讓我得以知道情節的大概。


最愛看射雕英雄傳

現在想來,83版《射雕英雄傳》《絕代雙驕》《雪山飛狐》《鹿鼎記》《倚天屠龍記》《楚留香傳奇》《九陰真經》等有關金庸、古龍的經典武俠片在某種程度上造就了自己的“武俠夢”;《霍元甲》《上海灘》等功夫片成就了自己的“英雄夢”;《封神榜》、《新白娘子傳奇》、《濟公》等帶魔幻性質的影片讓自己看的心馳神往;《青青河邊草》《婉君》“六個夢”《還珠格格》等瓊瑤的言情片總能賺取我大把的眼淚;《西游記》《紅樓夢》無數次重播,每次重播總能吸引我追隨的目光。

這些電視劇離不開塑造了這些經典的極具個性氣質的演員。他們的不干膠貼紙總是會出現在自己最珍愛的那個筆記本中。《射雕英雄傳》中亦正亦邪、精靈古怪的黃蓉,憨厚正直的郭靖;《上海灘》中周潤發重情重義的“大哥”;《戲說乾隆》中趙雅芝的英姿颯爽,鄭少秋的風流倜儻;《新白娘子傳奇》里白娘子的絕代風華;《包青天》中威武的包青天和瀟灑帥氣的展昭;《封神榜》中傅藝偉的火熱妖治等……,總在想,在自己潛意識中是喜歡的劇,還是喜歡的這些人物。

還有這些電視劇的主題曲。“依稀朦朧似曾見,心內波瀾見”這首《鐵血丹心》,雖然有的詞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沒有聽清楚唱的是什么,但是這樣的節奏一響起,總讓我心潮澎湃;“浪奔...浪流... ”這悠遠的旋律,總能開啟最為真實的記憶;“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江湖豪杰來相助,王朝和馬漢在身邊”“花花世界鴛鴦蝴蝶,在人間已是顛,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溫柔同眠”;“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南無阿彌坨佛,南無阿彌坨……哪里有不平哪有我”;“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等這些歌總是會出現在很多同學專門的歌詞本中,經常的哼唱中。

那時候的思維還是停留在簡單的層面,只知膚淺地區分好人與壞人,討論的過程中總會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如今感慨何為“壞人”,一切都有因果緣由罷了。

這些電視劇,在我的青少年時代,帶給我醉人的芳香。

當時,看的最多的綜藝節目就是《綜藝大觀》和《正大綜藝》,陪我度過了一個個溫情快樂的周末。

總之,這是我觀影非常貧乏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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