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心許長風不敢言
小女喻杏。拜師喻長風門下。
我是師父的得意女弟子。
我是杏花城唯一習武的女子。
杏花樹下,花瓣紛落。師父一襲白衣,杏花瓣落在他的肩頭,他小口啄著清茶,望著一襲紅衣的我舞劍。
師父含笑看著我,撫著我毛絨絨的腦袋:“杏杏進步很大呢。”
我對上師父含笑的眸子,眼珠子咕嚕一轉:“女兒家家習武藝會不會嫁不出去呢?”
師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么會,我們杏杏那么可愛呢。”
我咬了咬下唇,這不是我想要聽的呢。
“那如果沒有人要杏杏,師父愿意要么?”
師父捻起杏花糕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把杏花糕喂給了我。我聽話的張開了嘴。
“杏花糕很甜呢。杏杏若不嫁,師父會一直陪著杏杏呢。”
花糕入口即化,口腔里滿是芬芳香甜,卻甜的發苦。
師父,你說的陪不是我想要的那種呢。
那一年杏花初綻,我孤身一人來到杏花城,想要拜師習武。卻因為是女兒身,沒有武門愿意收下我。唯有他。
他一身好武藝卻因為事故此生再無法習武。他見我可憐,收留了我,教我習武。
溫潤如他,叫我如何能強迫自己不愛上他。
咽下花糕,他問我,好不好吃。
我使勁揚起嘴角,對他說,好吃。
喻長風,除了他,我此生不嫁。
2.長風逝去心碎矣
天才泛起魚肚白,師父拿給我了幾兩銀子。讓我去城郊杏林購置一些杏花茶杏花糕。順帶再采兩枝杏花。
我換了身白衣裳便匆匆離開。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促使我想要早去早回。
杏林人不多。賣杏花糕杏花茶的那位婆婆我認得,我每月都要來一趟。她揮了揮手,招呼我坐下。
要是以前,我一定會和幾斛花茶,和她講講話再離開。可心里的不安越來越甚,我買了東西,同她寒暄了幾句,匆匆就要離開。
可她拉住了我,她笑瞇瞇地看著我,她喚來了她的兒子:“亦塵啊,今日的杏花開得最好,你去院里摘些來,送給喻姑娘。”
我忙拒絕她:“婆婆,不用勞煩了,我下次再來陪婆婆。”
她不慌不忙強行拉著我坐下:“這一年里啊,就今日的杏花開得最好,婆婆什么都不知道,但對杏花最了解。”
婆婆的兒子已經去了林中。我又被婆婆拉著,我心急如焚,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等來了婆婆的兒子,他抱著杏花過來,小麥色的臉上泛著詭異的紅暈,他吞吞吐吐地對我說:“喻姑娘,送給你。”
婆婆微微笑著,對他道:“亦塵,你隨著姑娘回去吧,切記把她送到了才可回來。”
說罷又緊緊握著我的手,眸中似乎閃著眸中東西:“丫頭……重要的人總會離去,要學會放開,不要執著啊。”
我覺著她似乎在暗示著我什么,我似乎知道了什么。腦袋里一片混亂,心揪的厲害。
我叫上亦塵,騎上了馬,向著我和師父的小筑奔去。
心痛的越來越厲害,我似乎聽著師父在喚我。
終于到了,我翻身下了馬,踏進了小筑。
血,染紅了杏樹,染紅了長風的白裳。
我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我匍匐著向閉上雙眼,嘴角微勾的喻師父爬去。
聞著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兒,我輕輕吻上了他的唇,淚打在了他的臉頰上。
“師父……長風……”
我兩眼一黑……
耳邊是亦塵著急喊著我的名字,我感覺不到心痛,也睜不開眼。
2.重生一世明心意
我睜開眼,環顧四周。
這是我的屋子呢。
我怎么進來的呢?
心痛的厲害,我快要喘息不了。我快步出了屋子。
杏花樹下……
一熟悉的白衣公子正撫琴,多美的琴聲,除了長風,還有誰能奏得出?
我快步上前,又停住了。
我怕,怕萬一那人不是長風。
我怕,怕走到那人跟前他便消失了。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輕輕喚了一聲:“長風。”
白衣公子不再撫琴,他轉了過來。
是的!這是我的長風!我開心的說不出話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愣了愣,隨即皺了眉:“嗯?杏杏喚我什么?”
是他!一定是他!這世上只有他一人會喚我杏杏!
我沖上前撲在他的懷中,放聲大哭:“長風,長風,我以為此生我便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輕輕撫著我的背,好溫柔。
他在我耳邊輕聲道:“杏杏可是夢魘了?不怕呢,師父在,杏杏不怕。”
我緊緊抱住了他,我瘋狂地吻上了他的唇。
一吻過后,我捂住了他的唇,不許他說話,也不敢看他。
“長風,我喜歡你,杏杏喜歡你。杏杏不愿一直喚你師父,杏杏想要喚你夫君,杏杏想做你的娘子。”
他沒有回答我。
杏花紛落,花瓣落在了我的腦袋上。
他托住了我的腦袋,強迫我注視著他的眼睛,聲音比往日更加溫柔,好像,好像還有些欣喜:“杏杏可是認真的?”
我鼓起勇氣對上了他的眸子:“認真的,杏杏此生非長風不嫁。”
他擁住了我,他對上了我的唇,這一吻,夾雜了太多的東西,太多的感情。
“我長風,此生非杏杏不娶。”
4.杏林隱居神仙眷侶
我和喻長風去了杏林深處。
我們日日在一起,片刻不離。
后來啊我也當了娘親。
有一兒一女陳歡膝下。
真好。
一生一世一雙人。
此生無悔嫁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