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 故人不在

? ? ?點開有書公眾號,看到今天推送的文章《很高興你能來,不遺憾你離開》,憂郁風格確實是我的菜,文藝中透著現實,文章中提到《山河故人》(Mountains may depart)那部電影的經典臺詞:每個人都只會陪你走一段路,遲早都要分開,著實被好奇心害了,于是乎在優酷上搜到了那部電影,點擊播放,就是這一點,這個周六,中毒了。

? ? ?乍聽上去像是一個成語,但百度百科只有這個電影的簡介,故人,指舊交,老朋友;古人;死者。語出《莊子·山木》:“夫子出於山,舍於故人之家。”2015年10月上映,出自賈樟柯導演,想著那時的我剛參加工作還沒條件去電影院享受一部影片,因此也不太關注有什么新上映的電影。山河故人,大背景是山西煤礦產業,張晉生這樣的煤老板用無數個患了職業病的梁子換來了移民的財富,還寫到了山西反腐事件,我想山河意指因煤礦被污染的山西,故人則是物是人非中走丟的人,沈濤沒有了父親,沒有了愛人,沒有了朋友,沒有了兒子,只有白狗的陪伴,于她而言,山河破碎,故人不在。


山河破碎,故人不在

? ? 電影一開場是沈濤和張晉生、梁子一行在go west音樂中跳舞,很有年代感,山西汾陽,沒有高顏值的畫面美感,只有年代感,整部電影以沈濤為主線,起初的三角戀讓昔日好友反目成仇,最終一個遠走他鄉,原本以為沈濤和晉生會一直走下去,只是當時一起養的狗狗一直陪伴著,兩個人始終不是一路人,張晉生在兒子取名上就已經表現出內心的追求,dollar,張到樂,爸爸要給你掙很多dollar,但沈濤在看兒子時滿眼只有母愛,再也看不到其他,看得出她并不喜歡這個名字,她只是再問了一遍并沒有反抗。

? ? 從梁子得病返鄉開始,整部電影變得無比的現實,雖然梁子愛人的顏值與氣質設計著實不太合理,但我還是看到薄情現實中的溫存,在梁子的最后一刻她還在為挽留梁子努力著,當她提出要去借錢,梁子說借錢這種大事怎么能讓你去,可見,梁子的愛是實實在在的呵護。

念舊的人走得更慢

? ? 離婚后的沈濤經濟上很不錯,但一個人的孤獨卻是如此的真實,夜深人靜也只有斗地主的系統聲音在支撐一個又一個無比安靜的夜晚。但沈濤始終是一個念舊的人,當年一起買回狗狗時,晉生問這狗能活多少年,沈濤按賣狗的說法回答:15年,晉生就說15年后就是2014年,那我們就40歲了,沈濤打趣道:說這些干什么;可誰又曾想,他們根本沒走到15年就再見了,電影里又一個場景是沈濤在織著什么,后來才知道是給狗狗織的,看花色也能知道,那是沈濤年輕時最愛穿的一件毛衣,她拆了織了給走了的人留下的狗穿,但后來晉生移民之后說起11年前,也就是2014年時,完全沒有了當年15年之約的記憶;當年葉倩文的一首《珍重》開啟了和晉生的短暫的緣分,火車上還會把這首歌放給兒子聽;還有沈濤去看梁子時,她還留著當年梁子扔到房頂的家鑰匙,當時梁子沒有一句再見就轉身離去,而沈濤篤定梁子還會回來,默默把鑰匙保存起來;剁肉餡,包餃子,應該是她打發時間的最好的方式,因為吃著餃子,也許那些失去的又都回到了心里。

好好告別,各自珍重

濤在火車上給到樂聽葉倩文的《珍重》

? ? 沈濤對告別是很敏感的,當年梁子在感情受挫選擇遠走他鄉時,沈濤難過的說了句:難道連再見都不說一句嗎?梁子說已經在迪廳說過了,顯然沈濤不覺得那是真的告別,沒有好好的告別,只有她的不安;與父親的告別更是難以言狀的痛,因為根本就沒有告別,在車站的候車室,父親靜靜的走了,沒有一絲痛苦,就像困了打個盹而已,但活著的人卻是最痛苦的。正因為經歷了自己在乎的人都沒有好好告別就離開了自己的那種痛苦,所以在送到樂回上海時,沈濤選擇慢車,車慢一點,媽媽陪你的時間就長一點,告別就長一點,在車站,父親走時的候車室,沈濤和到樂一起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沈濤閉上了眼睛,到樂看到媽媽閉著眼睛,也閉上了,誰都不知道那時沈濤內心在想些什么,我想她是在跟父親好好的告別,帶著唯一在乎的人一起跟父親告別,也是跟自己唯一在乎的人告別,事實也正是如此,從此,沈濤再也沒見過兒子到樂。


在車站告別父親

? ? 沈濤對告別如此的重視,無非她想在告別中跟對方道一聲“珍重”,就像葉倩文的那首珍重一樣。

宿命

? 劇中的伏筆很多,沈濤和晉生沒走到的2014;晉生在與梁子爭沈濤時,在沈濤家的店里,顧客試聽音響的一首葉倩文的珍重成了沈濤與晉生的開始,但偏偏是離別才需要的珍重,沈濤父親在火車上知道沈濤與晉生在一起時失落的表情,還有晉生和沈濤的結婚照背景就是最終天各一方的地方;梁子當初把沈濤送去的結婚請柬放在床邊,多年后病重返鄉,請柬只是覆蓋了厚重的塵土,卻依然掩不住刺眼的紅艷,濤默默的拿走揣在自己的包里,那一刻的她后悔當初的選擇嗎?梁子扔掉又被沈濤還回的家鑰匙;晉生在跟中文老師和到樂講自由時提到的槍,當年為了跟梁子爭沈濤想買槍卻買不到,做好的炸藥又被沈濤發現而在海邊炸掉,如今在澳大利亞的他擁有很多槍,但卻找不到敵人,說這句話,也看到了晉生的無根感,看得出晉生并沒有因為掙到很多很多的dollar而幸福。到樂7歲時,沈濤包麥穗餃子給他吃,劇終時,她依然包了一個麥穗餃子,一個到樂再也沒吃過的麥穗餃子。

到樂的情愫


到樂和中文老師的忘年戀

? ? 到樂跟父親晉生要家鑰匙,晉生問他自己的鑰匙呢,到樂說lost,晉生就埋怨著說總是這樣,很欣慰的是,7歲那年沈濤在火車上給到樂的家鑰匙卻一直在脖子上掛著未曾丟過,到樂對濤的感情還是很深很深的,在他決心回國尋找母親但最終又放棄時,面對海浪,只記得母親的名字:濤;而個人覺得最沉重的還是到樂與中文老師的忘年戀,他理解中文老師所說的前夫前妻關系,因為他自小就經歷了這些,中文老師放葉倩文的珍重時鏡頭給了她背部及臀部的特寫,當時覺得這個特寫應該是有某種用意,轉而道樂說覺得這首歌似曾相識,其實是源于和沈濤告別時在火車上聽到的那首,而他不知的是這首曲子更是沈濤與晉生的一段緣,他覺得中文老師戴著墨鏡開車,他坐在副駕駛很熟悉,其實是7歲那年母親濤接他去送到樂姥爺的一幕;他只記得父親叫母親濤兒,他把這么些年內心對母親的情愫轉變成一段與中文老師的忘年戀,不想噴什么狗血,只是認為合理,那是對母親濤的依戀,是一種割舍不斷的情愫,他對濤有多思念,就對中文老師有多眷戀,種子早已在7歲或者更早種在了他的心里,恰逢他意識到自己對人生的一切都沒有興趣,處于迷茫與彷徨之中,中文老師的溫暖與懂得只不過是讓這種埋藏的種子發了芽。

? ? ?到樂也是孤獨的。

人生注定是要孤獨

? ? 說到底,站在原地的始終沈濤一人而已,我最喜歡沈濤的還是她在經歷這一切時的沉默,就像明知一場暴風雨將至,我依然會做好早餐靜靜的等待并接受風雨的洗禮,送走了道樂,沈濤剩下的只有余生的孤獨,最后雪中獨舞,依然只有新養的小狗在陪伴。

?


你注定成了我的故人。

每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遲早是要分開的。

車慢一點,媽媽陪你的時間長一些。

家里的鑰匙你應該有一副的,你的家隨時可以回來。

或許,疼的時候,才能感受到愛。

你還是只能陪我走一段路,但盡管只是一段,珍藏卻是一輩子,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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