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四月的味道
? ? ? ? ? ? ? ? ? ? ? ? ? ? ? ? ? 元旦達吉
晚飯后，呆坐家里。不想開電視，寥寥翻了幾頁書。就等待夜深入眠。入睡眠前，大部分時間被手機占了去。這樣單調的日子日日重復。雖結束了白天的忙碌，但平淡的夜晚略感無味。
倒是雷聲把我的視線引到了窗外，窗外竟然有細碎的雪花紛飛。四月初，春雷可謂是突如其來，仿佛正在叫醒，沉睡了整個冬季的玉樹。玉樹的春季的確不來早，是該讓春雷催一催。
春雷再次滾滾響起后，我便穿上外套。出門，走進了暮色里。天色還沒有完全變深，細碎的雪花化在了路面上。路面顏色變深，樓房的表面變亮，車輛和路燈在濕潤的路面上折射橙色的光亮。
我彳亍街頭，雷聲也就不響了。暗淡濕潤的街景里，有行駛的車輛。有踩著匆忙腳步，無暇估計夜景的行人。有少婦領著孩子趕路的身影。而我從家里出來，閑散地觀察周遭的景物。不急不慢，漫步到了公園的河邊。
來在河邊，停下腳步。佇立著聆聽河水的聲音，河水的汩汩聲變大了，流得澎湃，夜空中格勒一筆遒勁的水線。天色稍微暗淡，但目力所及的景色，都能看得清楚。玉樹的結古鎮四面環山，湛藍的天空就蓋在了四周的山頂上，像一副完整的山水畫。
天色暗了些后，幽暗的景色營造著朦朧的況味。此時難免想起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中頗不寧靜下，尋找夜色中的安寧。也想到莫言在一篇文章提到過的，他獨自一個人在夜里，為尋找靈感竟走了一夜的通宵，差點被誤以為是小偷。也許他們都需要空出一些時間，去留給自己獨處和思索。村上春樹在文中寫過，除了多讀書以外，對身邊來來去去的各色各樣的人物、周圍起起落落的種種事情，認真仔細的加以觀察，并且深思細想、反復考慮。我想，也許這時就需要借以幽靜的況味來獨處靜思。有些事，畢竟只需獨自體會。
暮色更深了些，但山脊還隱約殘留著一些較暗的白皙的光。將山體和夜空的色調呈現出有層次的反差。夜空里星星零零散散地閃爍著，仰望夜空總能尋找到排列成“匚”字型的星星，從小就見過。一直在繁星里中最顯眼。
感受夜色，身體的感官會互相轉換，河水嘩嘩啦啦汩汩嚕嚕，隨夜風帶著水的味道倒入耳朵里，悅耳。鼻子里嗅出了植物的芳香。這是玉樹，四月的味道。尤其是在夜里一些味道更加清晰。細細嗅，能嗅出樹梢上嫩芽的淡淡馨香。能嗅到泥土和雪水融合后的土腥味。還能嗅到夜風中夾雜著青草和雪山融化的甜潤濕氣，飄蕩在肌膚上，嗅在鼻中，縈繞在耳邊。
夜色已深，路燈和星星變亮。我開始折回路線往家的方向歸。心里竟平靜了些許，早應該放下手機，多翻幾頁書，多走幾步路。平淡的日子里，尋求安寧的心態。也許就在你走出家門后漫步中，也許就在熟悉的而夜里朦朧的街景中。也許在玉樹的那場地震后，就沒怎么嗅過玉樹的味道。也有多久沒細細地嗅過泥土、牛糞和雪山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