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畢飛宇的長篇小說《玉米》,共三部分。玉米,玉秀,玉秧。可以說前兩部分是關聯緊密而且作者筆力很勁寫就的,玉秧部分和前兩部分嚴重脫節,主角已然變成師生戀的另外兩人。先來說說玉米家的故事。玉米有個村支書父親,在村里到處睡別家女人,睡到一家現役軍婚的被雙規了。玉米家落魄了,墻倒眾人騎,兩個妹妹被輪奸。玉米原來的相親對象也不要她了,她為了給家族爭臉面,嫁給鎮上高官做補房。玉秀就是被輪奸的妹妹之一,在王家莊待不下去了投奔玉米。結果被高官前妻的兒子強奸懷孕了。自殺兩次最后還是把孩子生下來卻沒看到一眼,孩子就被玉米送走了。最后一部分玉秧里再沒有出現玉秀的一個字句,但我很想念她。想知道她和她的孩子究竟怎么樣了。
有時候我不知道作者是不是故意寫成這樣的,把女人的貞潔推到極其重要的地位,把男人的權利寫成女人的依附。書里盡是我最不喜歡的三觀,我在想作者是在諷刺嗎?1970年的鄉村真是這樣嗎?玉秧部分是故意寫偏寫散嗎?
男作家寫女人,透著幾絲狠辣。他說“狐貍精的弱點就是懶。”“這個女人肉里沒有骨頭,躺在那里會發電。”但是終究隔著一層,戳不進女人的心里。和寫《推拿》的畢飛宇不一樣,后來他冷峻不失溫暖,而這本早期的《玉米》簡直是在碾壓女性,扭曲女性。女人不是這樣的阿!我在看的時候就在心里想。
所以這本書滿分十分我只能給四分,語句是相當出彩的,每個想法每個場景都那么有張力,我甚至會想他怎么能寫出這么好看的句子。尤其是第一部分玉米,我看起來就放不下。但是思想立不住,男性人物刻畫不到位,女性思想又被肆意扭曲,實在扣分。還是你真的想告訴我那時候女人只能那樣活?但不可否認的是讀完我腦海里對玉米的形象有了很深刻的印象,可能是她的優秀,護母和故作老成讓我有很深的認同感吧,作者沒寫出玉米的曖昧和柔情,后半段還物化了玉米。而對于玉秀這樣拎不清的角色,作家帶了深深的愛意去寫,很容易讓讀者也愛上這個角色的。尤其是最后戛然而止,玉秀把這個隱秘的孩子生下來了卻被告知孩子死了丟掉了,她還執拗地想看一眼。我的心碎了一地。
最后以小說里的一句話結尾:每個人都在犯罪,每一個都是罪犯,誰也別想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