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來上海出差前就已經在朋友圈得知大上海的天已經處于快要著火的狀態,而且還是密閉空間里的爐中燃燒。半信半疑的我到了才發現大家講的完全屬實,毫不夸張。
在午后的街頭徘徊好久,好不容易打到一輛出租,我趕緊跳進去,生怕帶進去一絲“火苗”。還沒坐定,師傅就如打開了水龍頭閥門似地和我聊起天來。我從一開始的有一句沒一句地接著話,到驚喜地發現這個本地師傅有些特別,對于社會現象的了解還挺深入,喜歡究其根本。
我不自覺地夸了他一句:“師傅你是個明白人噢!”
“人生如戲,我們都屬于一個舞臺,上帝為每個人化了妝,我們則帶著妝負責演戲。而每個演員因為其天生相貌及氣質的關系演的角色有限。就如戲中演員一般,就只能演某種特定范圍的角色,超出這個范圍所呈現出的人物形象就不逼真了?!?/strong>出租車師傅篤定地說出了這段金句,我反復琢磨著,對其做了一句總結。
“我們一出生就被上帝塑造定形了,注定只能照他的劇本演戲?!?/p>
再深入一想,細思極恐,這個社會上大多數自命平凡的人,不就是這樣度過一生的嗎?但卻很少有人會覺得這有任何的不妥,反而生活地異常入戲,滿足于活著的狀態,認為人不可以太貪心。
從社會大環境現象來看,出租車師傅的金句的確是成立的,平常人確是占社會比重的很大一部分,而且“人類很渺小”這句話更是對的。但是,若如此理解,那上帝為天生身心有缺陷的人們寫下的腳本,無疑是從他們一出生開始就給他們判了死刑,別說一個范圍的角色,他們只能演一種角色——殘疾人。
1)
公眾號ADHD實驗室在前不久搞了一件大事情,他們邀請了100位各界名流大咖吃大餐,無論從廚師團隊,現場布置,或是餐具的選擇都是按照米其林餐廳標準配置的?,F場美輪美奐,六道式餐點擺盤讓人欲罷不能,宴會就是你所能想象的一切與高大上相關的畫面。
大家在見面噓寒問暖后各自一頓狂拍,上傳朋友圈,都欣喜地享受著這樣一個與自己身份地位都完美搭配的夜晚。
而就在晚宴的下半場,組織者亮出了真正的菜單,眾人都被驚呆,很多人更是在宴會結束后憤怒地反應自己被一個多動癥患者(ADHD)耍了!原來那幾道被他們所欣賞,贊美和滿足地吃進肚子里的大餐,竟然是大沙縣小吃、大山東煎餅和街邊炸雞排的組合!而那些被請過來的高級后廚團隊只做了一件事:在這些外賣到來之時,利用擺盤藝術把他們呈現出來。
這個從小就被老師判定為典型的多動癥患者,由于從小就愛搗蛋,父母無數次被叫到學校,被告知這個孩子實在是教不了。作為父母,當聽到自己孩子竟然患有天生的疾病,當然是想方設法去求助希望把他變回和正常人一樣。
但是,若是這個“患者”當年自暴自棄地相信了老師的斷言,那以上這個與眾不同的名為濾鏡晚宴的活動便不會存在了。晚宴背后的用意可以有千萬種解讀,而我在組織者身上學到最可貴的一點是:
生活不是發現自己,而是創造自己。
LIFE ISN'T ABOUT FINDING OURSELVES, BUT CREATING OURSELVES.
在現代社會,晚宴組織者很早就被發現有這樣一種疾病,而他卻在小小年紀就告訴自己,大人世界的按部就班實在是索然無味,無聊至極。病是被發現的,他接受了,但卻把這個天生的“弱點”變成了自己一生都引以為傲的亮點。
上帝給的,真的那么不可抗嗎?
**2)
明代思想家袁了凡先生在早年就通過高人孔先生得知了自己一生的命運走勢,并在連續實踐了多年以后驗證了孔先生的全部預測。他從剛開始的喜悅到逐漸的灰心喪氣。寒窗苦讀多年,了凡先生命里卻只能考到秀才,無子,并會在53歲的時候離開人世。當對自己一生的命運已全然知曉的時候,了凡先生覺得生活失去了意義,自己似乎終日都在等待那些被預知的日子一個個到來,他迷茫了。
直到在深山中遇到了云谷先生,他的一番話徹底改變了了凡先生的一生:
命由我作,福自己求。求富貴得富貴,求男女得男女,求長壽得長壽。求在我,不獨得道德仁義,亦得功名富貴;內外雙得,是求有益于得也。若不反躬內省,而徒向外馳求,則求之有道,而得之有命矣。內外雙失,故無益。
《了凡四訓》教給了我們“命自我立,福自己求”的思想。凡事都要從自己出發,時刻自省,不斷積德積善,內外兼修,福報收獲便會自來。從我們呱呱落地到長成能說能舞的兒童,其中強大的基因背景是我們不能控制的—— 我們無法選擇自己出生在哪戶人家。有的人可能生下來就拿到了一個好劇本,出演了一出出尊貴快樂的男一女一,而有的人卻總是在出演些可有可無的跑龍套角色。
我們不曾想過的是,演員的進階版本不是更牛的演員,而是導演。在社會的洪流中要從演員躍到導演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總是有人在后面扯你后腿,想讓你成為與他一樣的正常人。
而何謂正常呢?
不知道,因為答案都是人定的。
怪咖一詞到底是貶義還是褒義?不知道,鏡像晚宴的組織者在小時候是個怪咖,因為他在學校總是擾亂秩序,惹老師生氣。他長大之后不改怪咖形象,卻在本次晚宴策劃的臺前幕后顯露出了令人贊嘆的創造力,審美力和社交力。他是自己人生的導演,下一部戲的方向和主題全由自己來定。
上帝給我們創造的初始腳本,就如智能手機的出廠設置一般,我們改變不了。但我們可以在手機里安裝各類我們喜歡的app,轉換不同的背景圖和待機畫面。對于生活的多面塑造,從來都沒有貪心一說,因為導演從不只拍一部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