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蜈蚣出沒記

二次元的樣子

? ? ? ? ?時至五月,山城一隅不免潮濕炎熱,白日炙熱當頭自不必多言,暮色降臨亦仿若一爐蒸汽悶頭蓋臉,不見些微涼意。夜深人靜之時,余獨自輾轉反側,甚是難眠矣!

? ? ? 正當苦夏之時,忽覺身旁窸窸窣窣,似有異物一閃而過。初始以為區區滑蟲(現曰蟑螂)趁夜活動,尚不以為意,后甚覺擾之,便高聲呼母,意欲讓其斃命于杖下。不料燈火通明之際,驚見一身長約4寸,寬不足半寸的百足之蟲棲息床邊,尤為粗壯猙獰。兩人甚覺可怖,又畏其毒性,躊躇不決之際已失下手先機,便見那天龍悠然自得,往縫隙中潛逃而去,不復得其蹤跡耳。余我母女二人戰戰兢兢,偏臥于床之一角,意恐其去而復返,失口傷人,夜里夢中驚起,不得好眠。

? ? ? ? 本以為此去一別,無復得見此猖狂之物,孰料翌日午時,天氣頗為炎熱,余取一涼席鋪于地面,安臥于竹枕之上,享受片刻愜意。正昏然欲睡之際,竹門縫里忽長出十余條褐紅短肢,我心下一凜,不由噤若寒蟬,悄然去尋家母前來,一番圍追堵截過后,此毒物終喪命于貪涼自負之下,命絕于陋廁污水之中。然而此蟲雖滅,卻不知尚有多少同伴隱匿于陰暗之所,蟄伏欲出,細思恐極之余,連忙購置滅蟲靈藥,好生布置防范。

? ? ? ? 后余閑暇之時查閱百科,見時珍曾曰∶蜈蚣西南處處有之。春出冬蟄,節節有足,雙須歧尾。性畏蜘蛛,以溺射之, 即斷爛也。南方有極大者,而本草失載。又得知其實可入藥,可治小兒驚癇風搐,臍風口噤,丹毒禿瘡瘰及蛇傷等癥,不禁感嘆其死甚不得其所,若斃命于杏林名醫之手,尚可為人間留下一二良藥,造福病苦之人,總強似生前作惡擾民,死后尸骨盡銷,聲名狼藉而終。想必閻王判官手中,又多了一筆塵世賬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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