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六月之后,晝日漸長,衣衫薄,空氣都是夏天的味道。于是經常在入夜的時候,趁著黃昏,借著晚風來襲,出門散步,回家,遇見興致高的時候,會開一罐啤酒,繼續端坐電腦之前,一邊喝酒,一邊繼續碼字。
正如此刻,當我想寫夏天的時候,腦海里回憶的,是無數次江南的夏天。
距離上海最近的古鎮是朱家角,很多年了,每年夏天的時候,總有那么一二次,會在周五的晚上,大概9點左右,我們從市區出發,驅車一個小時左右來到朱家角,開始夜游古鎮。
入夜的古鎮沒有了白天的喧鬧,多了一份屬于當地人的純樸。找一家飯店,點上幾瓶啤酒,吃一頓燒烤,在午夜時分,走在放生橋上,靜靜的看一會看月色如水,那個時候,周邊一片寧靜,放佛整個古鎮都已經入睡,這一刻,莫名的,心里會有偷來片刻寧靜時光的竊喜。
年少輕狂的時候,我們的理想總顯得特別純粹而遠大,心里還裝著一個遠方世界,有一回,真的是午夜,我們站在放生橋上,朋友忽然說,他即將開車去西藏環游,天高地遠又云淡風輕的一句話,最適合這樣寧靜的古鎮之夜。就是在那樣的場景下,心里會有一些小小的種子,默默的生根發芽。我在默默等待那一天,那個種子會開花結果。
有時候,在更深的夜晚,有些不情愿再驅車回市區,就直接在鎮上找一家旅館入住。古鎮里開了很多民宿,也沒有太多講究,白天的時候有些小麗江的文藝感,到了深夜,那份喧鬧褪去之后,真正的冷清就來了,我的心里是喜歡這份不講究的冷清。
第二天,在夏日的清晨醒來,推開窗,依舊是水網密布,烏篷搖擼,江南的婉約都在這份小橋流水的意境之中了 。不緊不慢的吃一頓早茶,在隨意逛逛,驅車返回市區。
再后來,朱家角漸漸有了名氣,每年夏天的水鄉音樂節吸引了很多文藝青年。有一年,特意跑去看音樂節,記得那次是萬曉利出場,當時就驚嘆,這個人唱歌,淡泊又動情,似乎又藏著無數個故事。聽他唱《女兒情》,臉上有笑,心里會有落淚的感傷。
那一次的水鄉音樂節給我印象特別深刻,我開始看到一些流浪藝人入駐朱家角,他們在此或隱居,或創作,或演出。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他認識一個歌手,就是在朱家角租了個院子,在此創作和隱居。再后來,我自己也認識了另一個姑娘,也是在朱家角長租了一間屋子,在那邊自我學習和做水晶藝術品。
外來藝人們帶著一些新的思想和作品,為曾經的江南古鎮帶來了一份更加多元化的氛圍和色彩。
再后來,隨著尚都里,安麓等國際品牌的入駐,朱家角稱為了一個更加國際化,更加時尚的新江南水鄉。我們還是會在周末去到朱家角,但這一次,也許是在尚都里體驗一次周末市集,看一場譚盾的水樂堂,在安麓或者朱里俱舍這樣的精辟酒店享受一晚,依舊是江南,依舊是這溫柔水鄉,而我們曾經的年少輕狂,都深藏在這江南的夏夜,終無需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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