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地鐵口,華燈初上的寂寂夜空。那個殘疾的歌手,在人來人往的階梯上,旁若無人地唱著自創的祝福,看著我微笑。華麗的歌詞無法掩飾聲色的凄愴和撕扯。這樣的音色和祝福,卻帶給我本質的引領:生活的困惑和艱難,總會有那么一群人。對你。不圖回報而無私給予。
而我,在那么多年予取予求的年生里,學會感恩、銘記。
當歌聲漸低,音階停止。所有的片段都將成為記憶,曲終人散。而身邊的人還在。一直一直。
和他們一起總是開心的。這樣一群性格迥異的人,總在一起的時候發現互補,用著一種默契相處。站在二十開初的列車頭里,感受著世間的冷暖,卻依舊用最單純的原真去對待身邊的這些朋友。都是細膩的人。于是總感覺被呵護著,也就一直堅信在這個世界里還有人可以依靠和信賴。
晚上的時候接到電話,好久沒見的朋友。倒數了N時N分N秒,在凌晨的00:01打通了我的電話,為的是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
心里的暖流幻化為眼中盈動的流光。無聲的落下。屋子里不時傳來朋友們雀躍的聲音。樓下空曠的階梯,寂寞安靜的斜躺在那里,把寂寞站立成了一種姿態。我站在走廊盡頭,聽著手機里朋友的細語,有著無比的熟悉感。她細數著共同的朋友最近的生活狀態,仿佛時光并沒有流轉多少就已成了往昔。
第二天晚上去了珠江邊吹風。想起那年第一次來廣州,出了地鐵,看著這個城市的繁華,高高的樓層,和擁擠的人流,心里的惶恐就那樣膨脹。就像是久居暗室,看到陽光,會有一瞬間劇烈的疼痛。于是就這樣一直默默的在朋友的帶領下,從天河到了海珠,從海珠又走到了越秀。而記憶中,除了夜游珠江的櫟櫟燈光,竟再無其他。
而那些,也僅僅只有兩年的時光。
兩年。我用兩年的時間在我的身邊有了新的朋友圈,也看著自己慢慢的走遠。
生命之余我是一條奔涌的長河,我一直用著桀驁的姿態穿越高山險阻。在這樣一個屬于我的年生的起始,我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站立在河流兩岸的朋友。看著那些在我生命之初,給予我友誼杯水的懵懂少年,依舊是年少的容顏,對著我笑,笑著和我說:你要好好的。還有一些模糊的面孔,他們漸次站立,衣著不一,表情各異,都在對著我訴說,訴說著各自的故事。就那樣的把我的生命昭顯得如此的華麗壯大。
我知道,我無法停留下來,我還要繼續的奔流,等待著河流前方的人影漸漸清晰。可是,我終究還是無法忘記,那些構成我生命華麗篇章的朋友,我要告訴你們,我無時無刻不在懷念你們,亦感謝,在我斑駁的路途中,因了你們,而顯得不再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