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偶書(二)——生命的出路

我發現一切罪過只源于一個事實:人們沒有能力安靜地坐著。 ——巴斯卡

元宵節之后,各企業陸續復工,不少同事仍然被滯留或隔離在家;學校選擇停課不停學,學生們居家通過網絡上"空中課堂"。

相信再熬上一段時間,待氣溫變暖,疫情將會得到徹底地控制。每天通過微信關注疫情,個人情緒隨之被裹挾著翻來覆去,簡單復盤了一下春節期間的心路歷程,主要經歷了以下幾個階段:首先,是旁觀者的心態,從新聞上了解到了武漢出現了新型冠狀病毒,專家說不存在人傳人;接著,新聞報道開始深入,對典型的個例進行了深入報道,專家說不排除人傳人的可能性,大家開始感同深受。再往后,全國各地開始采取措施嚴控疫情的蔓延,大家頓時有了一種被入侵的感覺;嚴控之下,各種焦慮、不安,甚至暴躁的情緒開始通過互聯網蔓延開來。

接著,各地的物資開始馳援武漢,成批的"逆行者"出發馳援武漢。身邊的大街小巷都是志愿者和警察、醫生、社區、物業工作人員,他們或是陌生人或是身邊認識的人甚至就是家人。居家者,心態隨之安定下來,積極配合疫情控制措施的為大多數,大家認可了在家安靜地呆著就是在為國家作貢獻。

集體被禁足,居家其實是一種挑戰,各自的社會身份被瞬間剝落,回歸了家庭。在外面可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突然禁足在家里,可能是灰頭土臉的,因為作息不規律,搞不好連個臉也懶得洗了,反正不出去見人。

說白了,一個人突然閑了下來,該怎么辦?讓我們回到傳統里找一找思路。在古代,一小撮人解決了溫飽問題,他們有很多閑散的時間,他們是所謂的貴族階級。貴族的出路只有兩條,別無選擇,一是墮落,一是升華。墮落者,酒池肉林,以不同的形式走向了毀滅。后人為了防止這類人再來害人害己,于是加以道德的譴責和約束;升華者,從物欲之中掙脫出來,并非易事,在平時需要花費大量的工夫和心血,琴棋書畫,哪一樣不是費時費力又費錢。同樣是費時費力費錢,就看你把精力和金錢花費到了哪個方向。

1930年,凱恩斯無比憂慮地預言"生產問題將在一百年內解決",他不知道人類將如何打發他們贏得的閑暇。康尼夫說,財富是反自然的,進化沒有幫助我們準備好應付巨額財富的到來。可以說,當代人的教育水平普遍很高,家長對孩子的教育又是頗為重視。但是有一個陷阱,大家平時可能是忽視的,越是重視教育或許事情越會走向相反的方向。

現代教育主要是教我們如何工作,細致的專業分類是為了日益精細的職業選擇而鋪設的軌道,一個小孩如同流水線般進入然后從終端被輸出至不同的生產單位,從事專業的生產。現代教育并不教我們如何生活,所追求的是實用和效率。但是,你的工作可能下崗,生活卻不能空落。

當下,解決了溫飽逐漸過上富裕生活的國人,正在面臨著一場嚴峻的挑戰,那就是如何生活,如何打發自己的閑暇時光,如何迎接一場蛻變,得到精神上的升華,真正地找尋到生命的出路。生命的出路,我想應該就是藝術化的生活吧,最起碼要擁有一顆獨立思考的心,不要被自己的情緒和外界的大眾時尚文化裹挾著前行,我們的生命我們自己做主。

文末致敬逆行者,疫情之下,是你們在擔當!武漢加油,中國加油!浙江加油,嘉興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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