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寫給一位曾經的朋友
? ? ? ? ? ? ? ? ? ? ? ? ? ? ? ? ? ? ? ?想彈詩
相識之時并無什么欣喜,不過是開學一群剛認識的朋友相約一起聚餐,一大桌人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相談甚歡,而他恰巧坐在我的對面。大家相互介紹完畢我甚至不曾聽清他的名字。
一面之緣算不上什么朋友。
“我遇見那么多人,可為什么偏偏是你,看起來最應該是過客的你,卻在我心里占據這么重要的位子?!?/p>
后來讀到這一句,方知機緣的可貴。
后來相識。
周末決定不再睡懶覺的我終于鼓起勇氣到圖書館溫溫書,哈,居然發現面熟之人。作為一個新同學本著一面之緣的友好也是要認真打個招呼的。
本著打完招呼后的客氣那就共享一張桌子吧。眼前的高數讓我昏昏欲睡,結果對方把耳機大方地與我分享,我抬起頭笑笑,不料回饋我的亦是一張認真微笑的臉。后來,我聽清了他的名字;后來,我們成為很好的朋友,無話不說;后來,我開始去聽李志的歌;后來,我去讀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因為那天早晨的他剛好翻開第一頁。
后來的一切,大抵都與他有關。
探討我們共同喜歡的女主費爾明娜,為唐澤雪穗悲嘆不已,看過相同的電影,聽同樣的歌,聊過我們都在嘗試的樂器......
我已經不記得我是如何從一個話癆變成一個傾聽者,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傾聽了他那么多的過往。以至于讓現在的我回想起來都會有些小小的驚異。我總在想,我們之所以能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大概是因為我們的相似之處。相同的東西讓人覺得親切。
“可時至今日,我依然麻木地存在著。一面困惑于生來的意義,一面又奔波于愁苦的瑣事中。我總是不斷被迫前進,毫無目的地向前。我總想著為我在這個世上謀取自立棲身之地,又在思考不斷后退也總有退路。每當我被生活責備,我總會一個人跑去湖邊,去看望我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一束花,一叢草,一個天空和幾座高山。它們不會強加于我什么,不會要求我,不會指責我,更不用去思考如何與它們相比,比蒼茫比遼闊。最重要的是,那些山與湖泊總不會離開?!?br>
那是我的這位朋友給我寫的第一封信,也是我第一次窺探到他有些孤獨的內心世界。但我也毫不懷疑他對世界豐盈的思考即使在他孤獨時也斷然不會讓他感到無趣。
我第一次看他表演,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要是待會彈錯了唱錯了或者忘詞了怎么辦?”
“沒事沒事,在不重要的場合做不重要的事就好?!?/p>
然而我心里的話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不會出錯的,你練習過千萬遍的和弦,熟記于心的曲譜,指尖厚厚的繭,早已成為你身體的勛章,它們不會背叛你。
我為他錄下整個視頻,看著舞臺上的他,聽著滿場的掌聲,就在那一瞬間心底涌起說不明的悸動,我突然想穿過一切去擁抱他,跟他說,這次我們不聊書不聊音樂也不聊電影了,我們聊些別的。
可我什么都沒有,我為他錄好視頻,跟他笑著說不用謝。
朋友們說,
“你真不勇敢。”
“為什么不隨心走呢?”
“女生先說出口不好。”
“不說也罷,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呢?!?/p>
朋友們也說:“緣分,還有時機,不是自動找上門的偶然。是帶著懇切的盼望作出的無數選擇。你應該鼓起更大的勇氣,搞怪的不是時機,是你數不清的猶豫?!?/p>
我不知如何回答,一陣風吹過又離開。
只是某天看見一句話
“Some people believe that male-female friendship has something in common with lover relationship ”
忽然覺得這或許是最好的答案。
后來,他告別我的生活。
今天,外面下著小雨。
我在這里想起他。
我想和他坐下來聊聊我們最近看的書,想問問他我看了好久也沒懂的曲譜,想跟他說今天天氣很好,下著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