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個特別容易低潮的人,就像月圓月缺一樣,時而反復。
昨天應該是上夜班,習慣性地回老許那兒遛噠一圈兒。開了門,冷冷清清,屋子里沒有一絲光亮。哦,老許去江北吃飯了,家里只有雪兒在。
我一個人盯著進門玄關的鏡子,照了照。呆了幾秒,就隨手抄起梳子,俯身下去給雪兒梳梳毛,嘴里念著:你爸爸也快回來啦,不要急啊。
可是抬眼一看,覺得:這個房子,好像老許,從來都沒有來過。
這個念頭,也就在腦子里盤旋了一秒。趕緊自己揮揮手,不能這么七想八想些亂七八糟的,這么個剎不住車的情況,實在是糟糕。
壓抑不了的,除了貧窮和咳嗽。對我,還有不斷的思緒。
我媽已經去世了,12.12.28去世的,到今年年末也有六年了。可是,我卻能經常在夢里夢到她,就好像她還在我身邊一樣,那么活生生的一個人,穿著日常的衣服,和我在同一個世界生活。
我爺爺今年冥壽100歲了。當年我還只是個小女孩,圍著家里曬被子轉圈跑跳的時候,會眼看著爺爺,戴上藍色的帽子,一身藍色的中山裝,騎著三輪就出去了。我和我爺爺,都是屬馬的。
我奶奶,一輩子生了八個,活了六個,后來因為子宮癌去世。我爸長著我奶奶的三角眼,兩個人的確是長得很像,所以看著老許,我經常會有一種故人依舊在的感覺。
我婆婆,我媽媽的媽媽,去世很多年了。在我一歲的時候,就急性去世了,原因都不清楚。沒有印象,只是看著照片,知道這個人是我婆婆。
人,到底是怎么樣的一種生物。最近在看《西部世界》,也許別人看到的是AI,是機器人。而我反反復復看到的,還是人性。
之前十二 三歲大,突然有一天特別興奮和媽媽說:我知道人為什么要活著了!人活著的意義!當時的自己只是一團興奮,完全不記得媽媽的回應,只記得自己一字一句地說:是為了愛!是為了愛的延續!能力不足夠的,愛自己愛子女;能力越大的,就可以愛更多的人!
現在,已經年滿二十八,已經不會去思考這些事情了。只是覺得在南京這里生存,已經跌跌撞撞。照顧不好自己,也照顧不好老許。談愛?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