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今年年初寫的一篇文章,我想通過各種途徑與人分享,因為心中總會有些地方隱隱作痛,記錄下來,心生敬畏……
今天是2015年3月1日,聽人說在歡歡喜喜的農歷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剎那,2015年其實已經過去了1/6了。我們的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每天都在變化,可又似乎不曾變過。過年期間,可能是感觸吧,就一直想寫這篇blog,種種原因回來之后遲遲現在才開了個頭,說太多的感慨,情懷沒有多大意思,說的坦白點,可能我想記錄下那一刻的感動和心里對生活、生命突然的敬畏。
今年我和往年一樣,過年回湖南過年,那個我生活過九年的地方,這是一個讓我既抵觸又不得不親近的地方。由于奶奶的原因,七歲被父母,爺爺奶奶帶到了那個陌生的地方,周圍沒有熟悉的小伙伴,沒有熟悉的草叢,空氣,甚至聲音……從那時候起,好想自己努力的目標就是好好學習能讓我離開,回到我熟悉的地方。就這樣,初中還沒畢業,我就成功了,回到了那個我覺得屬于自己的“熟悉”的沈陽。
朦朦朧朧的高中時代,讓我體驗了到很多以前沒有體驗過的,也改變了我的口音。而后這些年一直在北方的生活,讓我也體驗到了南北方的差異,其實想想中國那么大,這種南北方的差異,應該也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周邊國與過之間的差異吧!就這樣,我在差異中感受或不感受的成長,直至如今!
可能畢業時間長了,在這個階段都有一些沉淀,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那都是時間的影子,從來不離不棄。這次回來跟往年沒有太大區別,親戚一堆一堆的熟面孔,沒多也沒少,這其實是個好現象。大年初一我就病了,不喜歡那里的重要原因就是那里的氣候,夏天熱,熱的不知道把自己放哪,冬天冷,外面冷屋里面更冷,我沒有意外這次沒逃過。病了也要應酬那些每年定律一樣的禮尚往來的飯局,飯店里從三十排到了十五,幸虧我沒有那么多假,感覺回去就是去吃飯了一樣,吃了幾天飯就回來了。就這樣病著的我,看著一桌一桌的人吃吃喝喝也挺恍惚的,以前也會覺得很煩,可是在那個時候,卻也發現這也是一種認真。
就在我病得那幾天,我從媽媽嘴里除了那些老掉牙的催婚三件套之外,平時也會說一些誰家怎么怎么樣了,或者有什么事啊之類的。那天聽媽媽說前段時間陪爸爸去醫院,看到一個透析室有個小姑娘在透析,那個小姑娘才18,沒了爸爸,只有媽媽,媽媽要賺錢供她每次的透析費用,所以每次透析都是她外公陪著她去,每次那個小姑娘都不讓他外公走,說他害怕。我聽完之后,心里莫名的酸楚。透析是什么?我現在知道了,一般需要透析的人都是腎壞了,腎功能衰竭,治療的最好方法就是換腎。透析室里面大部分都是老人,一般的老人大多都不選擇換腎,第一,一個腎源不容易,好要考慮是否匹配;第二,錢。所以一般人就是準備靠著透析來維持著自己剩余的生命。可是那個女孩才18……我沒有再往下想。
我想起來以前看《心術》那部電視劇的時候,男主吳秀波在里面有一段這樣的臺詞,霍思邈說:“我第一次到醫院的時候,醫院給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穿白打怪的大夫們,也不是那些先進的醫療設備。我到了重癥監護室,看到那些瀕臨死亡的人趟在床上,渾身插著管子,重癥監護室里非常安靜,但你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些人對生命的堅持,那種不放棄,那種決不放棄,那是希望”。不管是自己心存希望,還是別人帶來的希望,這種決不放棄,都讓我充滿敬畏。
這件事又讓我想起來一件往事,好想已經忘記很久了,記得小時候,小學,不記得是幾年級了,身邊有個跟自己非常好的女同學,每天都在一起,我經常去他家玩,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媽媽身體不好,長期臥床,她家有兩個孩子,爸爸身體還挺硬朗,他們一家就要經常照顧她媽媽,我由于經常去,也見過他媽媽,那個時候的印象就是她媽媽黑黑瘦瘦的,整個人也看著不那么干凈,半坐著在床上,可是唯獨肚子大大的,當時對我來說那個樣子讓我覺得有些害怕,我想躲避,不想靠近,也記不清說過什么了,我們上學依然每天正常的上課下課,時間久了,我清楚的記得她媽媽的肚子越來越大,聽說還不能躺下了,我很奇怪為什么,可是當時那個年紀的我根本不會讓這些事情在腦海了停留時間太長。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清楚的記得那天學校組織看電影,看的什么徹底忘了,看完之后,我和小伙伴依然高高興興的會到學校,剛想在玩一會,就聽到小伙伴的妹妹哭著跑來,說她媽媽不行了。她撒腿就往回跑,我跟著她,進門就聽到他們一家人的哭聲,最后一幕是我看見她爸爸抱著他媽媽的頭嚎嚎大哭,嘴里還念叨著什么,我愣住了,之后,我斷片了……
不管怎么努力我再也想不起來,在那一幕之后我干了什么,或者跟爸爸媽媽說了么?或者之后呢?現在,我連從那之后跟我的小伙伴是一起怎么度過的小學時光我也想不起來,可能對于孩子來說,陰天總是短暫的,總愿意記住快樂的事情。可是現在想想,想到這一連串的事,我知道了,她媽媽得的病就是尿毒癥,需要的就是透析治療。可是為什么當時不透析?為什么會讓肚子越來越大?后來的一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想下去,我不想去質疑人性,我更愿意相信是無可奈何,但是我們心存希望。這一幕我們同樣應該隨生命充滿敬畏。
我想到一句話:“真的勇士無非是在看清生活的本質后依然熱愛它”,可能我還不算是真的勇士,但是我還心存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