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最后的幾天,陳筠天天都盼著開學。暑假作業(yè)也沒做,話說陳筠好像從初中開始就不做寒暑假的作業(yè)了,他覺得那么多作業(yè),做了也記不住,純屬浪費時間。
熬過了開學前的那幾天,一切都開始好了起來。陳筠的行李不多,他爸把他送到學校門口看他自己能拿,就沒送進去。而宋安鴻則是全家動員,一家都來了學校。因為宋安鴻和宋安夏都要上學,宋安鴻高二,宋安夏高一。
學校的男生宿舍樓就在女生宿舍樓的對面。陳筠提著自己的床鋪,行李,到了男寢的樓下。
看到宋安夏正站在男宿舍樓的大院門口,旁邊放著一堆行李。陳筠立馬走上去。
“安夏?”
“陳筠哥?”
“你怎么自己在這,阿鴻呢?”
“我爸媽幫他放行李去了,等等他們下來幫我把行李拿上去,我在等他們。”
“哦。”陳筠看著宋安夏身旁的一大堆行李。“那我?guī)湍隳蒙先グ伞!标愺薹畔伦约旱男欣睿断铝俗约旱谋嘲S意丟放在墻角。
“不用了,陳筠哥,我哥他們馬上就下來了。”
“沒事,他也是,竟然把你自己扔在下面。”說著,陳筠已經(jīng)提起了宋安夏的行李。宋安夏看陳筠已經(jīng)拎起了行李,想拒絕也來不及了,只得跟著陳筠走了。
“那,你的東西怎么辦?”
“沒事,放這下面也沒事。你哥認得出,說不定到時就幫我拿上去了。”
“好吧。”宋安夏也笑了笑。
因為剛開學,宿舍都沒住人,來來往往的都是幫孩子提行李的家長。所以陳筠這個男生進女寢也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他一個人左手提著一大包,右手提著宋安夏的行李箱,從樓梯往上走。輪到宋安夏就只背了一個背包。若是宋安鴻,怕是連背包也不肯讓宋安夏背,其實陳筠也恨不得把宋安夏的背包拽下來,他來背。但是畢竟認識沒多久,陳筠也不好硬要。宋安夏還想把行李箱從陳筠手里拿下來,但是陳筠死活要幫她提。
“你們宿舍應(yīng)該是三樓吧。”陳筠問。
“是啊,你怎么知道。”宋安夏有些納悶。
“我們高一的時候也是三樓。你們哪個房間?”
“305”
“好。”
陳筠幫宋安鴻把行李都放在了305,就準備離開了。
“床鋪什么的,你就自己鋪吧。我回去了。待會你們報完到,我們帶你吃飯去。”
“嗯,好。”
“拜拜。”陳筠彎了彎手指,跟宋安夏再見,樣子甚是可愛。
陳筠轉(zhuǎn)身離開了305宿舍。剛走到樓梯口,透過欄桿,就看到宋安鴻在男宿舍樓門口搖搖擺擺地提著自己的行李,不由得心里一笑,趕緊加速下樓跑去。
“我來我來,這種事怎么勞你呢。”陳筠從后面,接過了宋安鴻手上自己的一個大包。
“害,我本來是下來幫我妹提行李的,結(jié)果一下來,我妹沒見著,到是看見這個海綿寶寶行李箱和章魚哥被子。我立馬就明白了。”“你行啊,幫我妹提行李,自己的就扔那了?”
“還說我,把安夏自己扔樓下,你好意思?”
“剛才她不是還在手機上找自己哪個宿舍的嗎,我就把我的行李先送上去了。沒想到你來的這么及時。”“再說,你這一聲一聲安夏叫的,叫的我真肉麻啊。”
“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你顧著自己,先放自己行李呢。”“肉麻?沒事,聽著聽著就習慣了。”
宋安鴻也是一陣無語。
他們兩個就是這樣,從那以后也是那樣,為了宋安夏這個女孩,誰先放行李的問題都能爭起來。
等陳筠把床鋪鋪好之后,宋安鴻和陳筠又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宋安夏。但是等了半天她也沒下來,估計是已經(jīng)整理完宿舍,去班上報到了。
宋安夏因為成績很好,被分到了南粵中學的精英班,就是高一一班。陳筠和宋安鴻來到她的班級門口。一二樓是高一,三四樓是高二,再上面是高三。陳筠他們通知下午一點鐘才回班,所以目前看來這一上午他們什么事都沒有。
本想著去操場打打籃球,但是一想,他們兩個要是打起籃球來,估計午飯都不想吃了,肯定會把宋安夏忘得一干二凈。今天重要的還是帶宋安夏熟悉校園,陪宋安夏這等子好事,陳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因為籃球放棄的。兩個人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宋安夏班級里的人已經(jīng)按事先排好的座位做好了,宋安夏的同桌也是個女生,但可想而知,什么樣的女孩跟宋安夏坐在一起,氣質(zhì)都會略輸一二,更何況那女生長的一般。
放眼望去,宋安夏已然成為了班級的焦點。班上的男生很多都不自覺地往那邊看,可宋安夏卻目不斜視,旁若無人。
這等氣勢恐怕是這個班的人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的。如果說一個漂亮的女孩能夠讓你一見鐘情,那宋安夏這樣的,恐怕讓你連想都不敢想。這像是一種高傲,但你卻完全找不到理由去討厭,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仿佛都回到了古代奴仆社會,令人感覺那么的尊卑分明,在場之人皆為卑,唯她獨尊。
“老陳,我有種錯覺。我覺得我妹是這個班,班花。”
此時的陳筠,已經(jīng)看著宋安夏目不轉(zhuǎn)睛了。就連班里面的一些同學,也注意到了這兩個身穿不同顏色校服的高二學生。
“班花?你在逗我。”陳筠說。
“我妹這資質(zhì)還不是班花,那你覺得哪個是花?”
“你妹以后要不是校花,我就把你妹娶回去。”
“校花,好像也有可能。”宋安鴻反應(yīng)了半天。“被你給繞進去了。這左右不都是你吃香嗎。”
“哈哈哈,你咋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說真的,就安夏穿上校服這資質(zhì),我看這學校恐怕無人能及了。”
兩個人在班級外面嘰嘰喳喳,引起了宋安夏的注意,也引起了班里老師的注意。不經(jīng)意間,宋安夏和陳筠對視了一眼,但也就對視了一眼,轉(zhuǎn)瞬即逝。馬上宋安夏看見了哥哥宋安鴻,沒想到眼神也是轉(zhuǎn)瞬即逝,接著她就轉(zhuǎn)過頭去看老師了。這一微小的動作倒是讓陳筠心里平衡了不少。
那個班主任是個新調(diào)過來的,陳筠和宋安鴻也不知道他什么脾氣。只得收斂了一些,開始安靜,不再討論。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陳筠和宋安鴻就在教室外面的小廣場上亂轉(zhuǎn)。廣場中間的大亭子里有一副很大的國際象棋,雖是擺設(shè),但也可以當做國際象棋下。宋安鴻竟然自己下了起來,陳筠可沒那個興趣,獨自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看著宋安鴻來回跑動擺放的國際象棋。
“哎呀,你能不能別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呀,我都暈了。”
“你又不跟我下,我這自己下怎么能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嘛。”
“得得得,你接著轉(zhuǎn)。”
陳筠坐了許久,也想了很多東西,在他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說沒喜歡上宋安夏那都是違心的。可是他才一個高中生。不能說“他才一個高中生”,若只是因為他,才一個高中生,他當然會放手去追,他的性格才不會管什么早戀不早戀。在他看來,像宋安夏這樣的女孩,他一眼就喜歡,若是不追他會可惜死。以他的性格,喜歡的東西,他就一定要得到,尤其是這種珍貴的,極難遇到的人。可是,就像剛才說的,不止他是一個高中生,宋安夏她也才一個高中生,陳筠可以對自己不負責任,可以讓老師,家長,同學覺得自己胡混,但他絕不會讓一個女孩遷就一個男孩。一旦早戀那是兩個人的事情,讓她去承擔她本不用承擔的后果,這是很自私的。
也許早戀這種東西根本影響不到陳筠學習,但是他不確定會不會影響宋安夏的學習,既然是學生,工作就是學習。她經(jīng)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陳筠怕自己沖動會毀了這個女孩,他當然不是那樣的人,
所以,陳筠心里想得很明白,也很清楚。雖然和宋安夏成了同學,甚至以后他們?nèi)齻€可能會形影不離,但只要還在這所高中當中,陳筠就不會追求去追求宋安夏。
把她當成妹妹吧,跟宋安鴻一樣,當她的哥哥。至少現(xiàn)在,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不管怎樣,他和她的關(guān)系到哥哥與妹妹的關(guān)系,就應(yīng)該要戛然而止了。
頭頂幾只喜鵲從一棟教學樓飛到另一棟教學樓。南方的夏日著實有些熱,看著身后的姹紫嫣紅,陳筠也說不出是開心,還是失落。
中午十二點的下課鈴聲終于響了,新的班主任準時讓新同學們下課了。沒一會,宋安夏便背著書包出來了。
“哥哥,你剛才在外面好吵。”宋安夏有些委屈的說。
“我?”宋安鴻眼睛瞪得大大的。宋安鴻委屈地指了指陳筠。“他不也吵了嗎。”
“你比陳筠哥吵多了,我聽見的都是你的聲音。”
“行行行。”宋安鴻擺了擺手,緊接著就看見陳筠在那憋笑,就一巴掌拍在了陳筠的屁股上。“你還笑呢,剛才誰聲最大自己沒點數(shù),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安夏,你感覺新班級怎樣?同學還好相處吧。”陳筠跑上來問。
“別人不知道,我那個同桌還挺好相處的。感覺,這個老師挺好的。”
“這個老師是新來的,我們以前也沒見過。”宋安鴻補充道。
“對了,咱們現(xiàn)在去哪?”宋安夏跟著陳筠和宋安鴻,并不知道要去哪。
陳筠指了指面前一條筆直的校道。“沿著這條路走到頭,是飯?zhí)谩T蹅內(nèi)コ燥垺!?/p>
“哦哦。”
宋安鴻拍了拍腦袋。“安夏你們發(fā)校卡了嗎?”
“發(fā)了,但是,里面好像沒錢。”宋安夏從背包里翻出了剛剛發(fā)的校卡。
“話說,咱們現(xiàn)在去充錢,人肯定要排到門外去了。”
“對呀,去年我們開學的時候排隊排了得有一個多小時。”
“那,怎么辦。”宋安夏小聲問。
“你刷我們的吧,你可以先刷。。。。。。。你哥的。”陳筠剛想說讓宋安夏先刷自己的,但是他看了看宋安鴻,還是沒說那句話。
“對,用我的卡也行。”宋安鴻說。
校道上,荔枝樹下,三個人肩并著肩走著,陳筠和宋安鴻在兩邊,宋安夏在中間。腳踩著被風吹落的樹葉,這成了后來三個人對高中印象最深的回憶。
剛來的新生自然不明白,他們不知道為什么那個那么漂亮的女生一開學旁邊就會跟著兩個高二的學生,像保鏢一樣,就連開學以后,他們也極少看見那個女生自己走在校道上。她的身邊不是跟著一個很高,很壯還打籃球的學長,就是跟著一個同樣是很高,也打籃球的學長。或是更多的時候,那兩個人,都在她的身邊。
這個長相極其俊俏甜美,被新生公認定義成校花的女生,就好像一個公主,從一開始就被兩個人保護起來的,硬是沒人敢惹,沒人敢調(diào)戲,沒人敢追。
三個人走在林蔭道上,朝飯?zhí)米呷ァT陲執(zhí)茫伟缠櫧o宋安夏刷完卡,三個人又開始四處尋找座位。
剛開學的時候,高一的新生吃飯的人數(shù)是最多的,因為突然到了一個新學校,突然開始全封閉的校園生活,大都對高中的校園生活有一定的憧憬。但一般不超過一個月,同學們對飯?zhí)玫哪欠N新鮮感就會消失,飯?zhí)糜謺謴?fù)成平時的人數(shù),只剩下每天都按時吃飯的同學。
宋安鴻端著盤飯做到了飲水機旁邊的一個座位,緊接著陳筠習慣性地做到了他對面,最后是宋安夏。陳筠是多么希望宋安夏能做到他旁邊,但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的親哥在那,她又怎么會跟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坐在一起。
宋安夏端著飯菜,先是走到了陳筠那一邊,搞得陳筠心里好生歡喜,可等宋安夏發(fā)現(xiàn)自己的哥哥宋安鴻在對面時,又從桌子的另一頭繞道了宋安鴻那邊,坐在了宋安鴻旁邊。看著陳筠有些落空的表情,宋安鴻開始心里直樂。
三個人吃著飯,也沒人說話。陳筠和宋安夏是不好意思說話,宋安鴻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其實要是沒有陳筠,宋安夏早就和宋安鴻有說有笑了。
就屬陳筠最不老實,邊吃飯,一邊偷偷地看著宋安夏。微卷的長發(fā)肆意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細致的皮膚,潔白的像是白雪一樣和潔白,整潔的校服一起,散發(fā)著一種很高貴的氣質(zhì)。精致的五官,精致地面孔。陳筠覺得自己已經(jīng)找不出詞匯來形容這個女孩。怎么會有女孩長得這么好看?就是現(xiàn)在當紅的那些明星,容貌也不過如此吧。
吃著吃著,陳筠才發(fā)現(xiàn)宋安夏一直低著頭吃飯,都不怎么抬頭。下意識,陳筠回頭,看向宋安夏對著的方向。隔著兩張飯桌開外,有一個男同學正對著宋安夏,那個男的看的眼睛都直了雖不及陳筠那么呆滯,但目的也是十分明顯。這下陳筠才明白為什么宋安夏這頓飯一直不抬頭。
豈有此理!陳筠把頭轉(zhuǎn)回來,把餐盤挪到了宋安夏的對面,然后自己往左邊竄了一個座位,也坐到了宋安夏的對面。
宋安鴻不清楚事情的原由,不明白陳筠為什么這樣做。
“老陳,你干嘛?這就不要我了嗎?”
“你看我后面那個,就差沖過來把你妹吃了。”陳筠不耐煩的說。
聽到陳筠這么一說,宋安夏吃的一口飯差點沒笑出來。
陳筠見勢,趕緊說。“你別笑,等會該嗆到了。”
“那個人弄得我都不敢抬頭了。”宋安夏笑著說。
“對啊,我就看見他那樣,我就坐過來,把你擋上了。”陳筠笑嘻嘻的讓宋安鴻都沒法數(shù)落他。
“嘿!”宋安鴻在旁邊憋著笑。
“你笑什么?”
宋安鴻實在忍不住“說實話,那個人的眼神還趕不上你的十分之一呢。”
“什么意思?”陳筠當局者迷,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很收斂了,一定是宋安鴻把事實夸大了。
本想跟宋安鴻再理論對峙一番,結(jié)果宋安鴻就不接話了,就一個人在那笑。出賣陳筠的快感讓他哈哈大笑。他這一笑,宋安夏并沒有不好意思,竟也跟著笑。只剩下陳筠自己在那里十分難堪。
“我哪有?”陳筠小聲嘀咕。
“陳筠哥是好心,我相信他。”宋安夏邊笑邊說。
“沒事,安夏,你哥就喜歡黑我。我都習慣了。”
終于,三個人在學校的第一端飯不再那么沉悶,漸漸地,緊張的情緒也隨之而去。之前在宋安夏對面的那個男生現(xiàn)在也是高二的,他看到陳筠座到了那個女孩對面,擋住了自己,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但是因為那個人是陳筠,也什么都沒敢說。
“老陳,那個人,好像是七班的。”
“是嗎?不管他了。”
“他好像也上過籃球賽,那天被你在籃筐底下排球大帽的那個,就是他。”
“啊?是嗎?”陳筠回頭看了那個人一眼。
“以后要再那樣盯著安夏看,就不是送他排球大帽的事了。”
“難不成,你要隔扣他?”宋安鴻笑了笑。
“。。。。。。你在為難我,我送他兩個排球大帽不行嗎。”陳筠嬉皮笑臉地說。
陳筠和宋安鴻在學校里非常本分。這兩個身材高大,打籃球又很厲害的男孩在校園里從不挑事,相反,他們兩個的舉止行為都很文明,也很有禮貌。
即使他們兩個的性格那樣老實,學校里的一些比較刻薄,愛挑事的人見到他們也會很友好,禮貌的問好,從不敢挑釁他們兩個。
原因有兩點,第一他們兩個打籃球太厲害了,學校里的男生都很佩服。若是學校組建一支校籃球隊,他們兩個絕對是首發(fā)陣容里的主力。
第二,這兩個人平日里在籃球場都是到處混,這個班的場缺人他們就到這個班打球,那個班的半場缺人他們就到那個場地跟那個班的同學一起玩,在高一的時候他們兩個經(jīng)常跟高二的學長一起打球。這就使得他們兩個在學校里的朋友圈非常廣,每個班或多或少都有幾個他倆相識的同學,比他們大一屆的學生他們兩個也是認識不少。
由于這些原因,他們兩個在級部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這兩個人,跟那個長得很漂亮的高一新生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開學第一天三個人就會在一起有說有笑。
這頓飯很快就結(jié)束了。三個人也各自回到寢室。中午午休之后,下午宋安鴻和陳筠他們就要去班上報到。
校園里,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到校道上。校道上,拿著書本的,背著書包的,拿著籃球的同學各自去向自己要去的地方。嘰嘰喳喳地鳥兒從樹枝飛到地上覓食。一切都讓人很舒心,就像陳筠一樣,回到寢室之后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
“陳筠,你暑假作業(yè)寫完了嗎?寢室里一個室友問陳筠。
“什么?什么暑假作業(yè)?我?guī)Ф紱]帶回去。”
“可以。”室友也表示很無奈。其實不止是陳筠,宋安鴻的暑假作業(yè)也是一點沒動。不過還好,按照慣例,這所高中很看重學生的自律性,除了高一新生會在他們的錄取通知書里面夾上暑假作業(yè)的清單,并且在高一開學后收了之外,之后的寒假作業(yè)并沒有收,而且老師也說了,以后的寒暑假作業(yè)都不會收。
半年前的寒假作業(yè),老師以為全班同學都做完了。其實陳筠和宋安鴻的是一個字都沒動。但是沒辦法,宋安鴻即使是一個寒假都沒學習,高一上學期的那場開學測試也照樣拿了班上十幾名。陳筠也還是平穩(wěn)在班上二十幾名。兩個人都在班級的中上水平。
中午寢室里面安安靜靜。除了陳筠,其他人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只有陳筠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滾去,把宋安鴻弄醒了好幾次。中午的午休在陳筠看來格外的難熬,他覺得要是快點過完午休,下午回班級報完到,就又能去找宋安夏了。
陳筠覺得,只要是能在那個女孩身邊,哪怕是什么都不干,他也會過得特別有意義。看著她,仿佛是陳筠目前最大的消遣。
時間難熬,但是過得并不慢。一切事情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下午陳筠他們回到了班級。中午午休結(jié)束的音樂一響,宿舍樓就開始鬧哄哄的一片。同學們前前后后都起床準備回班級。高二的是準備回去報到,高一的則是準備開始一下午的課程。
陳筠也是跟往常完全不同,鈴聲一響,他立馬就從床上坐起來,然后硬生生地把還想賴床的宋安鴻拉了起來。看著陳筠那一臉歡喜的樣子,好像起床了就是解脫了一樣,憋得宋安鴻硬是沒敢生氣。兩個人疊了被子,輪流去上了個廁所,洗了把臉。
然后宋安鴻就看著陳筠屁顛屁顛地跑出了宿舍。高二正常應(yīng)該是下午才返校,所以高二的樓層人并不多。現(xiàn)在正值起床的高峰期,當他們走到高一的樓層,樓梯口已經(jīng)被穿著白色校服的高一同學擠滿了。
陳筠多希望在樓梯的拐角處,能正好看見下樓的宋安夏。可是第一個拐角他沒看見。宋安鴻不知道陳筠為什么起床那么快,現(xiàn)在下樓卻下的那么慢。后面有的高一新生著急,從陳筠身邊超了過去,陳筠也沒有理會,依舊是一點點下樓梯,極慢。
看到陳筠眼睛一直盯著對面女生的樓梯看,宋安鴻才明白,陳筠這時要等他妹妹,想和安夏一起走。但是,兩個人一挪到了一樓,也沒見宋安夏下來。眼看著高一都要遲到了。看來宋安夏出宿舍更早,在陳筠他們兩個下樓之前,她已經(jīng)下樓了。
“灰心了?”宋安鴻在旁邊略帶嘲諷地說。
“嗯,確實。”
“哈哈哈,就你這著急的樣子,我真不確定你還能不能遵守當初的承諾。”
“?什么承諾?”
“不是吧,你這么快就忘了?讓我妹一心一意學習的承諾啊。”
“唉,我能忘嗎。這個你放心。”
兩個人走過一樓,在宋安夏的班上看見了她。
果然她下樓下得比陳筠他們早。也就是經(jīng)過一個班級,短短十幾米的距離,陳筠的眼神就沒移開過。在陳筠的眼里,那些距離他的眼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黑色眼眸倒映出的一眾白色校服的學生,只那一個能引發(fā)他的波動。走過了宋安夏的班級之后,陳筠依然默不作聲。其實從一開始陳筠看著宋安夏,宋安鴻就看著陳筠。他知道陳筠很喜歡自己的妹妹,但是他想不到陳筠會這么喜歡,好像是丟了魂。